我倆齊齊回望,一位模樣妖冶,年齡卻像是不大的女子,正攜丫鬟定定佇立在我們身後。
展自飛眉頭緊著蹙起,一瞬便又鬆緩下來“付小姐。”
付子蒻點了點頭,飛快地瞄了我一眼“沒想竟會在此偶遇展將軍,真是巧的。”
展自飛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在下就不打擾付小姐了,先告退。”
說完,展自飛當著付子蒻的麵,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欲將我帶出門去。
付子蒻不爽立眉“站住!”
展自飛放緩腳步,稍稍側頭“付小姐還有事?”
付子蒻眼中滿是打量,對著我上下來回審視“她是誰?”
我頓覺不妙,趕忙站出來解釋“這位小姐許是誤會了,我與展大人隻是朋友,朋友……”
“我有問你嗎?”
付子蒻的脾性,跟她的長相沒有半分差彆。
見我吃癟,展自飛頓時不樂意了“在下同誰一起,許是不必過問付小姐的意見吧?”
付子蒻被氣得胸口一陣起伏“本小姐約你去河畔賞花,你為何失約!?”
“在下一向不喜這些矯揉造作之事,自然是不會去的。”
付子蒻冷笑一聲“本小姐竟不知,區區一個總軍統府,膽敢這般瞧不起國公府?如此,朝聖國豈不是要反了天了?!”
展自飛猛地收了力,錮地我手腕生疼。
展自飛努力平緩神色,堪堪轉身“付小姐誤會,在下隻是不想耽誤付小姐的大好年華罷了。”
付子蒻不屑冷哼,步步朝我緊逼“聽聞,展將軍頻頻托付胞弟,將那些個名門貴女的臉麵,挨個兒下了個遍。怎到了我這兒,卻左右不見小公子的人呢?”
說著,付子蒻挑釁著看向他“莫不是怕了?”
“付小姐何故聽這一麵之詞,展府曆來坦蕩,何懼之有?更何況當朝皇帝與在下,是多年同窗,日日相伴,若論起來,您未必能在皇帝麵前說得上話。”
付子蒻額前青筋直跳“那展將軍的意思是……不肯給我這個臉麵了?”
聞言,展自飛忽的站直了些,恭恭敬敬朝付子蒻攏了攏拳“在下先前就已經說過,付小姐貌若天仙,實在不必憐憫在下,委身求全,隻求付小姐另覓良人,結一段好姻緣。”
這番話說得一點毛病挑不出。付子蒻頓時有些啞火。
“我就是想約你賞賞花,取取樂。你一句話不留就隨便失約,不是叫國公府難看?”
“確實是在下的不是。改日在下一定登門致歉。”
付子蒻嗔怪著撇了撇嘴“道歉就不必了,隻需補償即可……”
展自飛心下了然“付小姐若是方便,明日晌午,秋水台一敘如何?”
“好!”
付子蒻立馬換了副嬌滴滴的神情,眉宇間滿是幸福。
待我和展自飛離開後,付子蒻身邊的小丫鬟才諾諾開口“小姐,您不再問問展將軍與那名女子的關係?”
此時的付子蒻,滿心都是明日的約會。聽小丫鬟這麼說,倒也沒擱在心裡“問什麼?不過是個生得好看些的破落子罷了。
之前侯府次女沈如意,模樣也不比她差,不照樣被展家小公子劈頭蓋臉一頓羞辱?展將軍自始至終也未曾說過些什麼。
再看她這從頭到腳穿衣打扮,一身寒酸樣,哪裡比得上我?哪裡配得上展將軍?我才不屑將不如我的人放在眼裡呢~”
小丫鬟聽著覺得在理,細想之下卻又覺得不對“可是……展將軍看起來……待那名女子好像很不一樣……”
“我說你,就見不得我痛快是不是?你沒聽展將軍說嗎?他們隻是朋友!”
付子蒻沒好氣,對著丫鬟一通斥責。
小丫鬟神色為難,卻還是堅持想同付子蒻說清楚“可是可是……展將軍一點不避諱與那女子肌膚之親啊,小姐您沒看到嗎?”
付子蒻神情一滯,努力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嗐……展將軍縱橫沙場這麼多年……日日與那些個不講究的糙漢子同吃同寢,自然……自然是不講究這些啦!
行了行了……快添幾件衣裳回去吧,明日還得赴約呢!”
小丫鬟見狀,隻得無奈應聲,不作他想。
……
回到展府,巧婆和一眾下人正在廚房裡忙進忙出。
我不想叨擾,自覺回屋換上了剛買的新衣服。
等再出來時,展府一眾人等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