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婉轉繞梁。
小丫鬟腳下匆匆,穿過冗長廊庭,直直趕去了國公府東院的聽水閣。
待房門叩響三聲,小丫鬟小口輕啟“小姐,收到信兒了。”
霎時,琴聲戛然而止。
付子蒻手撫長琴,雙手死死扣在琴弦上。正一臉期待地看向前來回話的小丫鬟。
“真的?怎麼說?”
小丫鬟見四下無人,這才小心湊上前,俯在付子蒻耳邊喃喃“金公子原話,親眼看見展大人帶那位女子一齊進了展家府邸。
且前幾日在畫鳶閣相遇,展大人為那女子添置的衣裳,儘數要求送去展府。可見,二人應是日日簷下相惜……”
“好……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娼婦!!”
付子蒻氣得跳腳,揮袖便將手邊的茶碟碗盞一並掃到了地上。若不是長琴價貴,隻怕也被她整個砸碎了去。
小丫鬟頗有些習以為常,見付子蒻這般氣惱,愣是沒躲一躲這飛濺的碎渣子。
“小姐,要不要再去問問展大人?也許……此事還有誤會?”
小丫鬟微微探頭,試探性的看向付子蒻。
付子蒻不禁冷笑一聲“放屁!!孤男寡女,未行婚娶,如此赤裸裸地住在一起,能有什麼誤會?!”
說著,付子蒻瞥了瞥這滿地狼藉,猛然想起那日在秋水台,展自飛對她說得一番話。
這下可倒好,就是想報複,也沒那個本事了。
“原來……原來展自飛在這等我呢?知道自己和那賤妮子關係不純,提前威脅我好堵我的嘴……嗬,真是笑話。”
付子蒻乾乾隻得無能狂怒,放放狠話,卻也顧忌著展自飛的手段,更怕自己的父親和家族因為此事收到牽連。
雖說國公府是朝中要臣,說起話來的分量足有千斤重,卻也架不住展自飛與皇帝自小玩鬨在一起。
目前雖隻是個三品武將,連一品大將軍的頭銜都無,但也一直受皇帝看重。
更彆提展自飛的父親可是比肩國師的總軍統,掌管朝聖國近一半的兵符。
這樣的家世,確實不是輕易就能得罪的。
付子蒻越想越氣,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展自飛被她人狐媚了去?
小丫鬟一眼就看出了付子蒻的顧慮和焦急,聲線淡淡道“小姐不必煩憂,既然展將軍不是個好打發的,那便在旁的地方使使絆子……”
“什麼……旁的地方……?”
付子蒻聽得一頭霧水。
小丫鬟誠懇地欠了欠身“奴婢是想著,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等找著機會,法子自然會有的。奴婢就不信,展將軍沒有把柄,那女子難道也沒有嗎……?”
“可我不想等!不想等!!我現在就要去……”
“小姐。”
小丫鬟一把攔住了沉不住氣的付子蒻,神情嚴肅道“從長計議,更為要緊,一定要謹慎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