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我再沒看見司馬繁出入鳳尾巷。
不過這次我一點不慌,隻要花蔏子還在,司馬繁就一定會再來。
隻是至今我也沒想明白,司馬繁怎麼會和花蔏子有聯係?他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試著用羊乳糕從餘百煙嘴裡套話,得到的卻是“從未見過花蔏子與旁的異性接觸”、“彆再煩我”這兩句回答。
我曾合理懷疑過是餘百煙故意不告訴我,可見她一臉懵懂和不耐,卻也不像是裝的。
眼下這種情況,我又不能直截了當的去問,萬一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
不過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不出意外,展自飛明天就能回來了。
到時我再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告訴他,儘快把周侍郎和司馬繁這兩顆定時炸彈解決了才好。
“元姑娘,去給裡間上酒。”
我正想著,虞川兒忽然招呼道。
我猛地回過神,連連點頭應允。
給客人送酒時,迎麵正巧撞見了莫崇。
自那日之後,莫崇總有意無意地躲著我。
這次也不例外。
見我抬眸與他對視,莫崇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頭死死埋低。
我心下了然,也不主動開口叫住他。隻微微側身,給他讓了條較為寬敞的道兒。
隻是沒想,這一次,莫崇在路過我時,竟出言喊住了我。
“元姑娘。”
莫崇低聲道。
“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聞言怔愣,轉身朝他看去“為什麼會瞧不起你?”
莫崇吞了吞喉嚨,背影繃地筆直,語態近乎哽咽“明明是她奪走了我的嬋兒,我卻……我卻……”
我立馬回想起了那日,他身著薄紗,一副羞惱模樣。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
我十分認真地回過身,麵朝向他“沒人會多想,也沒人有資格多想。”
聞言,莫崇肩頭微顫,猛地轉身看向我。
他眼裡滿是遲疑,以及汩汩湧動的感激。
我裝作沒看見,側身朝他擺手“我先去忙了。”
莫崇本想再次叫住我,猶豫之下卻隻朝我點了點頭。
我說的話是真心話,也從未因莫崇的破防而吃心。
身處同樣的處境之中,弱勢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既為了隱忍,為了活命,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
次日一早,我不過前腳剛邁進酒肆坊,展自飛後腳便勒停馬匹,穩穩停在門前。
虞川兒聞聲朝外探去,見展自飛風塵仆仆,身攜一件薄氅,一臉雀躍地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原來是展將軍回來了,快請進。”
虞川兒從容且得儀地將展自飛請了進來,緊接著側頭朝我喚道“元姑娘,展將軍來了。”
展自飛莫名暈紅了雙頰,佯裝隨意地用窄袖遮住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