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展自飛忙完,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就連大理寺的仵作都抽空打趣,叫他新婚當日,早些回去洞房。
展自飛雖已成年,但到底沒怎麼接觸過男女情愛。聽周圍人打趣,總是會害羞的。
不過他雖麵上不表急切,但內心深處確實想早些回去。
畢竟他心心念念的我,還在府裡等著他呢。
“諸位,今日是我展某的大喜之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先走一步。”
展自飛靦腆地笑著,走出幾步才想起朝身後揚手道彆。
眾人發笑,紛紛拱手作禮。使得大理寺這肅穆之地一片曖昧祥和。
等到了展府門前,展自飛迫不及待地從馬背上橫跨而下,連叩六聲門板,示意小廝應門。
迎門小廝鮮少見到展自飛這副神情。
開門後愣是呆呆站了好半天,才匆忙接過展自飛手中的韁繩,連連朝他彎腰賠禮。
展自飛神清氣爽,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隻將韁繩胡亂塞到小廝手中後,便悶頭朝院中闖去。
“大少爺輕著些,夫人已經睡了。”
巧婆從身後急聲勸慰,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展自飛匆匆地腳步。
等置於院門前,展自飛剛要推門而入,院門便忽的大敞而開。
展自飛垂眸一看,來者正是我近身的小丫鬟枝兒。
展自飛不假思索地蹙起眉頭,聲線攜著一抹不耐,道“你擋在這裡作甚?”
枝兒麵露難色,垂著眸子四下盼顧後,才吞吐而出“少爺……夫人已經睡下了……”
展自飛不解,眉頭蹙地愈發緊了些“所以?”
枝兒吞了吞口水,繼而抿唇“夫人的意思是……委屈少爺……今夜宿在彆院吧……”
展自飛聞言,頓時猶如一樁被雷劈中的枯木,呆兮兮地佇立在門前。
身後的巧婆聽罷,霎時也露出震驚之色,搶先一步橫在展自飛身前“夫人當真這麼說了?”
枝兒現隻覺為難得緊,閉了閉眼後,使勁點頭“是,夫人是這麼說的……”
巧婆小心抬眸,試探性地瞅向展自飛,末了才故作嚴肅,衝枝兒擺手“夫人那兒,你隻管放心,少爺不會叫夫人責罵你的,你且讓開身吧。”
枝兒聞言,牙關緊咬,活脫脫一副寧死不屈地模樣“不……不行,奴婢是夫人的丫鬟,夫人怎麼說,奴婢便怎麼做了……”
“嘿!你這丫頭……”
巧婆頓時慍了氣,上前就要教訓枝兒一番。
“不用了巧婆,既是壹壹的意思,我聽就是了。”
說完,展自飛略顯疲態,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一頓地踱去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