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明燭清瀝的嗓音響起,由遠至近傳入筱嬪的耳中。
此時的筱嬪正慵懶地倚在貴妃椅上,指若蘭花,撚著盤裡剝了皮去了籽的葡萄細細品著。
聞聲,筱嬪黛眉輕蹙,不滿抬眼朝殿外瞥去。待門外的明燭現了身,筱嬪才懶懶道“喊什麼?可是天塌了?”
明燭努力吞了吞嘶癢乾澀的喉嚨,眼中焦急不予言表,看得筱嬪也跟著不住揪心起來。
“出什麼事了?”
筱嬪狐疑開口,手中吃剩的葡萄被隨意丟在盤中,打了幾個滾才依著其他葡萄停住。
“娘娘,剛得了消息,玔嬪將藏紅燭送去金銀館了。”
“金銀館?為何?”
筱嬪不解,難不成玔嬪是要用斷了的蠟燭製成首飾?
明燭無可奈何,朝筱嬪近了兩步“聽金銀館的人說,玔嬪好像想用金子將斷裂的藏紅燭重新接在一起。”
“能做到?”
筱嬪有些不相信,隻知這蠟遇熱則融,如此彌補,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奴婢不知,隻知金銀館的憫娘姑姑已經允了,到底如何做,奴婢不甚清楚。”
說完,明燭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又道“娘娘,玔嬪會不會是想先將藏紅燭重新粘黏之後,再用金作加固?”
筱嬪聽罷果斷搖頭“不會,這藏紅燭質地特彆,燭身遇火雖會融化,但同時也會嚴重內陷變形。且燭心已經斷裂,很難再與另一段相接,根本不可能複原。”
說著,筱嬪不禁咬唇,心說這玔嬪或許真有些本事,自己斷不能隻在藏紅燭上下功夫。
沉默半晌,筱嬪無奈掩唇“既然已經送去了金銀館,我們也不好再做手腳,不如從彆的地方下手。”
明燭稍稍抬眼“娘娘的意思是?”
“天貺節有一不可或缺的環節,那便是祭書。
這般急於表現的玔嬪,想必早早已經將所祭經書備至妥當了。
那經書是先帝親筆而撰,本就貴重至極,你說若是經書不慎被玔嬪毀了,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呢?”
此時,筱嬪嬌俏嫣然地笑容,仿佛淬了毒一般可怖。
明燭心頭一沉,臉上卻擺出一副了然地淺笑“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
天貺節前日,皇後攜蓮妃與我一同前往了祭殿,看看玔嬪是否一切都籌備妥當。
今日一見,隻覺玔嬪臉色有些憔悴,許是這幾日連軸轉累著了。但好在看她忙起來時,精神奕奕,活力十足,倒不像第一次做這種事。
我奇怪地挑了挑眉,主動喚了聲“玔嬪”,玔嬪聞言,見皇後和蓮妃也在,頓時斂住懨懨的麵色,快步朝我們走來。
“嬪妾見過皇後娘娘、蓮妃娘娘、酥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