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玉顯然被我莫名道歉的行為整懵了。
她無措地看向我,眉頭似打結一般皺在一起,絲毫看不懂我為何會如此。
但很快,她便恍然似的舒緩了眉頭,衝我勾起一抹陰鷙地冷笑“彆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能饒過你。
阮酥酥,你此行早已是砧板上的魚肉,無論說什麼,你都非死不可。”
我淡淡垂眸,多一絲的情緒都未能顯露。看上去像隻是在思考晚上吃什麼那樣雲淡風輕。
白芷玉頓時無措地來回打量試探我。見我神情依舊單薄,她不耐挑眉,揮開身後的薄紗就要離開。
不等拉開地牢老舊的木門,門外突然款款邁進一名身披黑紅氅袍、留著碎發的冷皮男子。
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白皙的人。
遠遠一瞧,他裸露在黑色衣衫之外的皮膚,仿佛透明一般。若不是地牢光線昏暗,想來他的皮膚,定會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反射出不合理的光暈。
我就這樣勉強支起腦袋朝他看去,無意卻瞥見白芷玉諂媚卻又暗暗躲閃的表情。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就是西陽國的主君,沈忘吧?
不容我繼續打量,那名男子已經麵帶玩味,緩緩停在了我麵前。
我不禁垂眸看向了他的鞋尖,而後才堪堪抬眼,努力想要看清他的五官。
“阮,酥,酥。
朝聖國的寵妃,自小在翠景樓長大,除了臉蛋和舞技以外,一無是處,天生就是個任男人把玩的玩意兒。
當初朝聖國皇帝選你進宮,隻是因為你長得像他已故的心上人,也就是白芷玉的繼母,白文的續弦。
如此說來,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女人……”
男子口氣裡的戲謔不加遮掩,說起這些仿佛說書一般輕快。
我早就免疫了旁人對我的冷嘲熱諷,聞言也懶得作什麼反應,隻晃了晃發酸的脖子,敷衍著哼了聲。
“嗬嗬……挺有意思的。
本君還以為你一見著本君,就會什麼也不顧的哭喊求饒呢。
看來……也許你能比本君想得要更聰明些。”
沈忘淡淡吐口,像是在與我順口家長裡短一般輕鬆。
“你抓我來作什麼?我就是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
如果隻是閒的沒事想折磨我取樂……那你還真是挺閒的。”
我的硬氣不足以支撐我說出後半句,但聽沈忘不時發出地輕笑,也許我真的能在他手裡多活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