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去醫院做完檢查配完藥再回到酒店已經是中午。
她給老周發消息就簡單說明了情況,並告知無法參加下午的團建活動,然後就躺在了酒店裡休息。
季川澤臨時接了電話不得已提前離開,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囑了她幾遍熟悉事項,在確保她都聽清楚了才開車離開。
紀舒的眼睛上過藥後已經能睜開,她正準備換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高夏回來了,於是穿上鞋走去開門。
門剛開一個縫,就撞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紀舒本能的想關門。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津川長腿一伸擋在了門縫裡,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接著他伸手、跨步、進門,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砰一聲,房門被關上。
紀舒看著不斷朝自己逼近的人,不自覺挪步後退,眼下一門心思隻想遠離陸津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攤開的行李箱。
腳踝不偏不倚磕到了行李箱,身子失去平衡後不受控製往邊上倒。
不遠處的陸津川看到後大步上前攬住了她的腰。
紀舒回過神就看到自己落在了他懷裡,她慌亂的從他懷裡掙脫後快速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陸津川看著落空的懷抱,不自覺皺了皺眉,他單手背在身後用力攥了下拳頭。
沉默了好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你怎麼來了?”
“你眼睛怎麼樣了?”
紀舒愣了一下,鼻頭一陣酸澀。
陸津川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傷人的話已經說了,傷害的事情也已經做了,遲來的關心撫平不了傷痛。
“你來就是想問這個?”
紀舒移開眼朝沙發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陸津川眼裡一閃而過的傷痛。
陸津川站在原地,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明明來之前有很多話想說,可眼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紀舒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淡淡道“好多了。”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陸津川,“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她的話,陸津川下意識對上了紀舒的眼睛,可在看到她眼眶拿圈紅後,心口不由得一酸,他移開眼嗓音沙啞低沉,“紀舒,我”
“你不用說了。”紀舒打斷他的話,音量高了幾分,“陸津川,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想休息了。”
陸津川喉結滾動了一下,此刻他臉上絲毫不見往日的肆意灑脫,眉眼間是散不去的陰霾。
“紀舒,你為什麼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紀舒慢慢抬眸看向他,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聽你說什麼?聽你道歉嗎?好,你說吧。”
陸津川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心底深處像是被鼓槌重重打了一下。
“我不知道季川澤那個時候是在幫你檢查眼睛,我以為”
“你以為,又是你以為。”紀舒起身,“陸津川,這從來就不是你可以隨便傷害彆人的借口。”
她繼續說,“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和川澤哥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你總是一次次拿這些事情來羞辱我,指責我。陸津川,我也有自尊心,我也有尊嚴的啊!”
紀舒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唇瓣被她咬的發白,她往外深深吐了一口氣,想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吐出去。
她可以接受陸津川不愛她,可以慢慢接受陸津川放棄她去愛彆人,可唯獨接受不了她一次次假裝深情地和她難舍難分,又一次次心安理得地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