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聞此一言,霎時僵立當場。
尷尬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世事浮雲,掩耳盜鈴。
僵硬不過須臾,清清眼珠一轉,開始轉移話題。
“這不重要,你先聽我說。”
江景深卻一聲輕嗤,打斷了她。
“那什麼才重要,誰是狗嗎?”
一個紙包隨之騰空,又被從容接住。
剛剛有人信誓旦旦,沒在床上吃東西。
明明枕頭下就藏了半包蜜餞。
一張小嘴真真假假,就沒幾句實話。
“你正經點,我現在要說的最重要!”
清清剛剛飛走的窘迫又瞬間回籠。
她雙頰上緋紅暈開,宛如朝霞映雪。
小事也不依不饒,真是愛記仇!
江景深眼簾微垂,無奈失笑。
他一向老成持重,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
“我剛剛想到,世間除冰蠶之外還有一樣,能解你的毒。”
江景深短暫沉默,清清見縫插針。
“天山雪蓮十年生根,百年抽芽,可解天下奇毒。”
她說話時雙眸璀璨,仿佛夜空星辰。
“天山雪蓮確實此等功效,但它由行雲閣培育所得。”
江景深驟然抬頭,神情卻並放鬆。
他眸中精光閃動,猶如利劍出鞘。
“行雲閣早已絕跡江湖,世上是否存有雪蓮,猶未可知。”
大梁江氏除了皇族身份,亦是江湖頂尖高手。
因此江景深對江湖事頗為了解,甚至包括一些秘聞。
話畢,他丹田忽生隱痛,隨即迅速蔓延至周身百骸。
雖劇痛難當,他卻傲骨錚錚,不露半點痛楚。
當今天子已年過五十,至今膝下仍無子女。
如今皇帝已立定遠王為儲君,自己則潛心修佛。
再過幾年,他便會按祖製在梵音寺出家。
作為定遠王獨子,江景深自知肩頭重任。
他本就性情深沉,如今情緒更不外露分毫。
隻是清清精通醫術,又心思細膩,見他動作一滯,便已洞悉端倪。
她穩穩握住江景深右手,指尖按壓在合穀穴上。
數息之後,她方才緩緩抬眼。
“可有覺得好些?”
江景深微微側顏,眼神凝如寒星。
他視線垂下,定格在清清全神貫注的臉上。
她雙眸清亮,清晰倒映出他的麵容。
江景深心起微瀾,喉頭微動。
但終究還是未吐一字,隻輕輕“嗯”了一聲。
“你聽說過岐黃大賽嗎?”
見他神色稍緩,清清立刻收回了手。
“大賽的魁首除了能得神醫親傳,還有一件獎賞——優缽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