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這是柳大人?”
方厚樸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半晌未能回神。
他們三人褪下官服,刻意隱瞞身份,究竟是何處露了馬腳?
“你們戴了一模一樣的香囊。”
清清歎了口氣,伸手指了指三人腰間。
樣式一樣就罷了,連氣味都分毫不差。
除了當差發的,還有什麼可能?
“況且,您一開口就是‘濕囉音’,這等術語,擺明就是同道中人。”
沈懷素冷冷橫了方厚樸一眼。
方厚樸憶及先前種種,不由老臉一紅。
“兩位個性這麼要強,偏偏那位大叔一咳嗽,你們就不出聲了。
加在一起,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柳慕白捋著下顎短須,眼中不禁帶上了笑意。
醫術紮實,觀察入微,心若止水,果然是可造之材。
“老夫越來越期待第三輪比試了。”
沈懷素難得不與方厚樸抬杠,眼中閃過認同之色。
目睹柳慕白等人對清清毫不吝嗇的讚賞,虞紫蘇心中不免泛起酸意。
她雖再度名列榜首,卻又一次被清清奪走了所有風頭。
目光不經意掠過一旁人群,突然間,虞紫蘇動作一頓。
這些人是
她目光瞬間凝重,雙拳漸漸握緊。
“那些人先前就跟她相識,這是作弊!”
虞紫蘇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難道她竟因心生嫉妒,失去理智,下意識當眾揭露?
她尚在驚惶,耳畔又響起了孫濟世尖銳的質疑。
“否則憑她的斷症速度,如何能達到二十人的標準?!”
他原本打算在清清落敗後,先言語相譏,再以暗器偷襲,讓她顏麵掃地。
不料世事無常,她不僅再度僥幸過關,還獲得太醫院幾人青睞。
這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什麼?!”
方厚樸心中一震,難以置信。
岐黃大賽乃太醫院一手操辦,柳慕白更是親自坐鎮。
如何能有人在其中動手腳?
眾人目光如炬,齊刷刷轉向清清。
“胡說,我們隻是求醫心切,根本不認識”
劉大叔聞言,急忙擺手否認。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清清搖了搖頭。
“算了,劉大叔。”
她閉上眼,又很快睜開,緩緩抬頭,直視柳慕白。
“我的確跟他們認識。隻是我也不知道,為何安排的病人,偏偏會是他們。”
聽得清清承認,竊竊私語聲頓起,鄙夷與嘲諷如潮水般湧來。
就連方厚樸與沈懷素,亦是難掩失望。
醫術再高,若人品有瑕,又如何能當大任?
“夠了!”
聽旁人攻擊清清,虞紫蘇隻覺莫名刺耳。
她推開人群,躍至場中,轉身麵對眾人。
“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她!”
她食指如劍,一一點過在場眾人。
“就憑她方才的表現,你們又有誰能自信勝她一籌?”
她的驕傲,隻允許清清被她打敗。
清清聞言不禁一怔。
當日柳府門外,她孤身一人麵對眾人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