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見封無痕這般肯定,便也沒有再堅持。
他都這樣說了,再追著解釋,倒像是硬要跟他撇清關係似的。
而且,她也真的出了十兩嘛,有五分之一的心意!
儘管因江景深的緣故,清清現在對武功有了幾分認識。
但她終歸是個外行,分不清招式路數。
封無痕出現得湊巧,她便以為先前是他出手打落了牛毛針。
“這個孫大腦袋真討厭,幸好你來了。”
她鼓著小臉,憤憤不平。
江景深隱匿在暗處,靜靜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封無痕側身對著清清,微微俯下,不知說了些什麼。
清清揚了揚拳頭,姿態嬌俏可人。
封無痕輕笑出聲,甚至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江景深眼神一黯,唇邊勾起一抹淡淡嘲弄。
他深知清清在醫術上,已臻化境,無人能及。
然而,談及行走江湖,人情世故,她卻如一張白紙。
岐黃大賽的爭鬥,比想象中更為激烈。
江景深放心不下,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
她問診之際,雙眸清亮,光芒萬丈。
當眾被剝奪資格時,倔強不屈,據理力爭。
一顰一笑,皆令他目光膠著,難以自拔。
情感尚未及思量,身體已本能反應。
江景深不假思索,向柳慕白傳音。
做完這些,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原來,她救過每一個人,做過那些細微瑣事,皆已深深烙印在他心間,清晰可辨。
見她低落地走在街頭,他的心亦隨之沉淪。
看到孫濟世鬼鬼祟祟,欲對她不利。
抬手間,一道勁氣精準擊落那針,動作一氣嗬成,毫不猶豫。
她怕疼怕死又愛哭,他怎舍得讓她受傷分毫?
此刻,江景深恍然驚覺,自己便是這樣清醒地一步步陷入泥沼。
為何會是她?
他反複自問,卻始終尋不到答案。
正當江景深思緒紛亂時,封無痕翩然而至。
清清對他笑,帶著少女的羞澀和嬌憨。
江景深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痛。
他深知封無痕武功高強,貿然靠近,必會暴露行蹤。
可腳下卻仍是不由自主靠近。
誰知,聽到的消息卻讓他如墜冰窖。
她難道不知送男人劍穗代表了什麼嗎?
江景深不願再去深想。
答案如同深淵,一旦墜入便萬劫不複。
他無聲無息地回到客棧。
推開房門,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景深哥哥”
慕容婉聲音中帶著緊張,顯然未曾預料到他突然歸來。
江景深眉宇緊鎖,眸光如寒霜般冰冷。
“你怎麼會在這裡?”
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冷冽得仿佛冬日最堅硬的冰淩。
“我,我燉了參芪烏雞湯給你。”
慕容婉急忙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食盒,聲音中帶著急切和期待。
“不必,你出去。”
江景深仿若未聞,麵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準再進我房間。”
他態度生硬,不容置疑。
“景深哥哥,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慕容婉聽出其中怒意,心中一陣慌亂,連忙上前。
她腳步匆忙,慌亂之中,一樣東西從她的袖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江景深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全身被一股寒氣籠罩。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