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彩頭，最終三人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清清心緒不寧，終歸還是將那包琥珀梅心忘在了虞紫蘇房裡。
她因封無痕做著和慕容婉相似的事，而生出疑慮。
可又因他並未有慕容婉這般磊落直白，而難以斷定。
若是換做旁人，清清大可直接問個明白。
偏偏封無痕又是這種性子。
清清不由自主歎氣，心中躊躇難決。
封無痕待她極好，她又從先前負責送信的小弟子口中，隱約得知了他的身世。
出於同情，她對他更多幾分耐心與關懷。
不曾想，事情竟有可能向著她沒有料到的方向發展。
“我這一走，你要照顧好自己。”
封無痕上前兩步，又折返回清清麵前。
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頭。
“彆擔心，我什麼時候吃過虧啦。”
清清眉眼彎彎，漾出一抹笑容。
隻是腳下卻微微後撤了半步，不經意一般，避開了他的觸碰。
封無痕的手懸在了半空，整個人一時愣住。
“你路上也小心，我們已經都不是小孩子了。”
清清仍是在笑，也如往常一般關心。
可封無痕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記得好好向林幫主賠個不是，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清清沒察覺到他的落寞，笑著擺了擺手。
“好。”
聽她關懷，封無痕點了點頭，隻覺自己方才多疑。
“我們，元宵再見。”
清清眼睛彎成了月牙，隻是說出的話，卻讓封無痕如墜冰窟。
“好，到時候把爹娘，還有婉姐姐他們都叫上，人多才熱鬨嘛。”
封無痕眼底刹那間閃過一抹驚痛之色，目光緊緊鎖住清清。
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早已熟悉至極。
方才，他心中尚存一絲僥幸。
但此刻聽她反常地提及這幾人，他如何還能自欺欺人？
她知道了，她已經知道了。
可是，她不願意。
清清被封無痕的注視，弄得心頭一顫。
她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
“好啦，再不走就天黑啦。”
清清暗覺自己多心，再次笑著催促。
封無痕緩緩鬆開緊握的雙拳，重新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好。”
他輕聲應允，轉身利落上馬。
深深望了清清一眼，一抖韁繩，絕塵而去。
清清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直緊繃的弦才鬆懈下來。
誠然，她是不願傷害封無痕的。
隻是，她也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是最好的選擇。
清清轉身離去，卻不知封無痕在身後勒馬回首。
他直直盯著她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昨天不是已經說開了嗎？怎麼還要比？”
清清被慕容婉強行拖到房間，按在了座位上。
“再說，你們自己看不就行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她雙手托腮，一張小臉皺成苦瓜。
昨天因為封無痕的事，根本沒睡好。
白天又看了一天診，她現在隻想睡覺。
“哼，單憑看她不順眼，我也非壓過她不可！”
慕容婉白了清清一眼，又狠狠瞪著虞紫蘇。
虞紫蘇自然也瞪了回來，不過是對她們兩個。
清清被那一眼看得心裡發毛。
她乾嘛突然凶她？
“這妖女心思不純，指不定如何編排我的藥，你必須在這裡見證。”
慕容婉清了清嗓子，乾脆地背起了藥方。
“頭疼，川穹白芷湯，蔓荊子三錢，炙甘草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