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琴瑟穀的人?
清清自然沒聽過這等名號。
她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此事與母親有關。
正欲開口,腦海中卻忽地回蕩起熟悉的聲音。
無論何人問起,都不可輕易泄露自身秘密。
念頭一轉,清清眼中的迷茫更甚幾分。
“琴瑟穀是什麼?我不知道啊。”
慕容英靜靜凝視著她,暗自思忖她話語的真假。
“葉紅綃是你什麼人?”
回想起先前那女子的詢問,他開口問道。
清清依舊搖頭,神色坦然。
“我沒有聽過我爺爺是藥王,到我爹這代,江湖上就查無此人了。”
她眼神真摯,語氣無辜。
“至於我,剛有點小名,第二天就被你弄去了梁溪。
哪裡會跟什麼琴瑟穀有交集?”
慕容英微微皺眉,對清清並不完全相信,卻又一時挑不出錯漏。
他正自沉吟,謝淩霄已清洗完歸來。
“嘿,我的彈弓呢?速速還來!”
未等謝淩霄靠近火堆,清清已快步上前。
“你還有臉向我要彈弓?”
謝淩霄怒目而視,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
是誰害他沾了一身惡心東西,還要大冬天在野外洗冷水?
如果眼神能殺人,清清老早被打成了篩子。
“我乾嘛沒臉,不問你要問誰要?”
反正已被拆穿,清清大咧咧地伸出右手。
“你弄丟了?那要賠錢。”
她微微側頭,心中已盤算好如何獅子大開口。
“相識一場,算你便宜點,三十兩銀子好了。”
謝淩霄臉色鐵青,怒極反笑。
那沾滿屎尿的彈弓早不知被丟在了何處。
就算是一把全新的,也不過幾百文錢,她好意思要三十兩?
慕容英聽聞三十兩,不禁想起當初清清不願出三十兩贖他的事。
儘管那時她是對自己身份起疑,但發現自己竟與一把彈弓等價,臉色仍不由得陰沉下來。
“我耐心有限,勸你莫要得寸進尺。”
見慕容英麵露不悅,清清縮了縮脖子,沒再敢多說,乖乖在角落坐下。
她雖反骨十足,卻也知不可徹底惹急對方的道理。
在火堆旁烤了烤手,清清翻開《玄黃圖》,開始研讀起來。
玄黃初啟,氣行丹田。靈台清明,百會朝天。
陰陽交泰,引路神庭。命門火熾,風池陽潤。
慕容英見清清愈發專注,心中不悅也消散了一些。
每當涉及醫學之事,她便仿佛脫胎換骨,判若兩人。
此際,火光在她臉上搖曳,映照出認真的神情。
長發微垂,臉頰泛紅,眼神異常明亮。
慕容英隔著火堆相望,心中竟不由泛起一抹異樣。
清清渾然不知,一心隻在手中書頁上。
若是尋常理解,的確是引真氣衝擊死穴,無異於叫人自殺。
然而,若真是如此,又怎會將其寫成冊子?那不是有病嗎。
當然,照著做的人,絕對有病。
清清暗自吐槽慕容英,手指不經意點在書頁上。
就在這一刹那,她忽然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