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之內,看對十人已是艱難,更何況是二十人?
此等安排,分明是存心想將她排擠出去!”
比試開始前一刻,沈懷素才知曉專門針對清清調整規則一事。
他氣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柳大人破例讓她入第二輪,已是莫大的恩典。
如果她與旁人同等難度,這與徇私又有何異?”
方厚樸針尖對麥芒,寸步不讓。
“都住口。”
柳慕白輕描淡寫一語,令二人瞬間噤聲。
他淡淡瞥了沈懷素一眼。
“你既執意要我給她機會,我便遂你心願。
但機會唯有一次。
她若不能證明有遠超常人之處,也隻能怪自己功力尚淺。”
言罷,柳慕白目光又轉向方厚樸。
“同樣,若她真能在重重考驗中屹立不倒,或許”
話至此處,柳慕白微微一頓,目光投向了未知的遠方。
“或許這陳規陋習,也確實到了該改一改的時候。”
堂下眾人聞言,皆是一震。
不消片刻,門外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一名小吏風塵仆仆,疾步闖入。
“大人,大事不妙!比試,比試”
沈懷素搶先一步上前,扯住了那人衣袖。
“可是五十一號出了問題?”
那小吏麵色倉皇,連連擺手。
“非也,非也。”
沈懷素心中暗鬆一口氣,不料那小吏又急聲道。
“是病患的數量不足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何以至此?”
方厚樸一臉愕然,萬萬沒想到竟會有這等事發生。
“即便興邑一地難以集齊五百病患,那各地慕名而來求醫者,亦應不在少數啊?”
“原本確是如此,可不知為何,城中諸多重症、奇症之人,竟紛紛康複了!”
那小吏愁眉緊鎖,滿心困惑。
“即便是未全然痊愈的,也在漸漸好轉。”
岐黃大賽,乃南朝一大盛事。
若有紕漏,朝廷顏麵何存?
柳慕白麵色一沉,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還缺多少人?”
“眼下還有最後兩組,病患至少還需二十餘人。”
小吏越說越是懊惱。
雖說病患數量銳減,但依前次之例,理應綽綽有餘。
偏生此次高手如雲,遠超往昔,多人完成了救治十數人。
其中更有一紅衣少女,竟獨力救治了二十六人。
柳慕白略作思索,目光掃視堂下眾人。
“爾等皆隨我來。”
清清乍聞規則,不免驚愕。
二十人?
然而愣怔不過須臾,她便迅速回過神來。
雖不知自己緣何能成為這多出的第五十一人,但顯然這二十人,是給她機會那人的考驗。
清清輕咬朱唇,一抹淺笑悄然綻放。
她眸光閃爍,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考驗又如何?她吃考驗長大的!
初試試卷不會公布,清清無從得知他人深淺。
第二輪卻是分組試煉,輪番上陣,讓她得以一看究竟。
有的醫者沉穩若山,搭脈問診,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