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自然不信詛咒這等無稽之談。
觀孫濟世之狀，分明就是中毒。
而那毒物，很可能就藏在竹林中。
說不定村中的病症，也是因那東西引起。
清清著人將孫濟世抬了下去，又同另兩人商量起對策。
知曉世間並無鬼怪後，虞紫蘇心中驚恐漸散，理智重新回籠。
“孫濟世的情形，跟其他人生膿瘡有些類似。”
葉回春聞言，亦點了點頭。
“虞姑娘說得不錯，多數病患身上確有此般痕跡。
可還有一部分人，身上未見絲毫黑痕。”
清清略作思索，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還是得去竹林看看。”
虞紫蘇隻是怕鬼，對危險渾然不懼。
葉回春則麵露猶豫之色，似有難言之隱。
清清見狀，並未強求，反而溫婉一笑，主動讓他留下照看村民。
“孫濟世真沒用，葉回春也是，膽子真小。”
虞紫蘇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
“孫濟世了竹林這麼個線索，算他一不小心，有了點用吧。”
清清環視四周，小心翼翼。
“至於葉大哥，害怕是人之常情啊。
他能進村救人，已經超過尋常人許多了。”
說著，她揉了揉自己手臂，沒好氣嘟囔。
“再說，他就是怕，也沒有把我掐成這樣啊。”
虞紫蘇聞言，臉上不由一紅。
她心覺清清言之有理，又拉不下臉道歉，隻默默低下了頭。
清清已經十分明白她什麼德性，隻偷偷對她扮了個鬼臉。
竹林中靜謐得有些詭異，隻有兩人腳步聲，和遠處隱約的水流聲。
其中種著不少類型的樹木，瘴氣比外圍更為稠密。
行至深處，一股腐臭之氣漸漸彌漫開來。
清清眉頭緊鎖，剛想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卻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手帕已經交給柳慕白做信物。
念及親人，她眼中更加堅定，隨即抬起衣袖。
虞紫蘇緊隨其後，眼中滿是緊張。
“這味道太衝了，一定有古怪。”
清清默然不語，眼神專注，探尋周圍。
這竹林人煙罕至，除卻深淺不一的足跡，似乎還有玄機。
腳印大概是孫濟世留下的，另一個痕跡是
清清正在思索，忽覺腳下泥土輕輕一顫。
霎時間，一道黑影快如閃電，穿林破葉，直取二人而來。
清清和虞紫蘇反應機敏，險險避開這一突襲。
待看清後，兩人麵上俱是驚駭。
隻見一條黑蛇蜿蜒而出，長達兩丈有餘，比手臂還粗。
它雙眼寒光閃爍，信子吞吐，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隆冬時節，怎麼會有蛇呢？
清清雙目圓睜，滿是不可置信。
那黑蛇已然豎起身子，呈攻擊之態。
二人先前雖僥幸避開，但現在想全身而退，無異於癡人說夢。
“清清”
虞紫蘇紅唇微張，聲音顫抖，不自覺就想後退。
“彆亂動！”
清清壓低嗓音，立刻製止。
她眼眸緊緊鎖定那條毒蛇，雙手緊握成拳。
“你會輕功，對不對？”
寒風如刀割般刮過兩人臉頰，留下陣陣刺痛。
“你想怎麼做？”
虞紫蘇連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