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一被領到後堂,就聽有人嗤笑了一聲。
“我就說你這老頭太迂腐。
到頭來,還不是選中了這小姑娘!”
一身不羈,玩世不恭。
正是當初在柳府門前,舍出了一張草席的林逸。
清清到門口時,已經認出了這家店。
隻是眼見柳慕白與林逸對坐品茗,儼然故交,嘴角仍是不禁微微抽搐。
神醫和棺材鋪老板,這是個什麼組合?
“這棺材鋪也是他的產業。”
林逸見清清發愣,撇嘴笑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清清聞言,瞪大了眼睛。
“活人死人的錢都賺,真貪呐。”
林逸聞言,放聲大笑,仿佛遇見了知音。
“這小姑娘,嘴上功夫倒是了得。”
柳慕白在一旁,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即從桌上拿起一本薄冊,輕輕推向清清。
“《神針七篇》的要義儘在此中,你拿回去細細研讀便是。”
清清一愣,驚異之色溢於言表。
“你不親自教我?”
要知道,針灸之道,精準為先。
她初學之時,祖父手把手教授。
紮廢數百人偶後,她才敢在自己身上試針。
“不必。”
柳慕白目光堅定,望向清清。
“你隻要像你從前那般,邊用邊學就行。”
清清的優勢是活學活用,傳統之法,說不定反倒束縛了她。
更何況,她已不宜再留此地。
“無論你日後有何打算,即刻離去,以後都不要再來。”
柳慕白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急切。
清清不解,眉頭輕蹙。
“為什麼呀?”
她第一次出遠門,一心撲在大賽之上。
如今賽事已畢,正想放慢腳步,歇一口氣。
“你手握《神針七篇》,今後注定再難平靜。”
柳慕白歎了口氣,目光深邃。
“或覬覦此書,或向你挑戰,你的麻煩會絡繹不絕。”
“啊?”
清清聞言,頓覺自己撿了個燙手山芋。
“我忽然覺得,我好像也沒你說得那麼好。你要不考慮換個傳人?
這位大哥,我看就挺好。”
說著,她順勢將目光投向林逸。
“哈哈,我就說你這繡花針根本沒人稀罕。”
林逸大笑,聲音中帶著幾分狂放。
言罷,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戲謔。
“你若是將這冊子給我,我立馬撕了煮茶。”
若是旁人,清清或許隻當玩笑。
但林逸此人,行事乖張,他八成乾得出來。
“能力越大,責任越重。這是你的宿命。”
柳慕白語重心長。
“你無法逃避,無法擺脫。
能做的,隻有讓自己越來越強大,強到能與之抗衡。”
清清聞言,心神一震,倏忽想起來到這裡最初的目的。
她要保住孟鐵心的命。
無論麵對疾病,還是原書設定,她所對抗的,從來都是命運。
她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未再拒絕。
“這是”
林逸嗅到肉香,好奇地湊近。
清清微微一笑,將手中食盒置於桌上。
“既然醫術相交,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
她掰開鴨肉,遞予柳慕白。
“這是我做的‘錦繡乾坤’,我用它,換你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