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該說什麼?”
慕容英麵若寒玉,神色淡然,更添幾分莫測高深。
清清瞪大了雙眸,滿臉皆是驚愕。
“你不該問我這個要多少錢嗎?”
他買藥居然不主動付錢,臉皮真厚。
清清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到了他麵前。
“咱們都這麼熟了,算你便宜點,十兩銀子就行。”
慕容英望著眼前那隻僅他手掌一半大小的柔荑,無奈與嫌棄溢於言表。
“你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他方才竟有一瞬錯覺,覺得她多了幾分少女柔情,真真是瞎了眼。
“當然是聰明和機智啊。”
清清大言不慚,又勾了勾手指。
“速速拿來,這可是獨家秘製,一包見效,錯過今日,再無明日。”
慕容英看她這副見錢眼開的模樣,怒極反笑。
“哦?”
一枚沉甸甸的銀錠重重落在清清掌心。
她望著那足足二十兩的銀子,眼睛都亮了。
“老板真是豪爽!日後若有所需,儘管吩咐,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一邊拍著胸脯保證,一邊梨渦淺笑,甚是動人。
剛要轉身離去,卻被慕容英捉住了手腕。
“想白拿錢?”
他挑了挑眉,將她拉入房中。
“替我包紮。”
清清心中暗自思量,包紮與多得的十兩銀子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於是欣然應允。
卷起衣袖,他手腕上赫然便是一道殷紅的傷口,血絲隱隱滲出。
胳膊上還有一道淤青,想必也是打鬥所致。
“虧你能忍這麼久,神經麻木,還是腦子糊塗?”
清清嘴上雖損,手上卻輕柔無比。
她小心翼翼清理好傷口,又蘸了藥粉,一點點塗在傷痕上。
慕容英見她最多的,便是嬉戲使壞時不正經的神情。
此刻見她垂眸專注,不知為何,忽然憶起那日火堆旁,她專心研讀玄黃圖的神態。
隻是她一開口,便完全破壞了氣氛。
“你看你時常受傷,我又擅長製藥,你不如考慮考慮包我吧?”
清清眼珠一轉,立時便想到一個生財之道。
那就是專門薅慕容英的羊毛。
“包你?”
慕容英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清清渾然不覺有何不妥,連連點頭。
“我給你醫治了兩次,便收了你一百七十兩。
要是你包我,我一年隻收你七百兩。你隻要生九次病,就回本了!”
她手指輕點桌麵,細細算給他聽。
慕容英滿臉黑線,恨不得將她腦袋拍進臉盆裡。
會有人想回這種本嗎?荒謬。
“你是混南朝武林的嘛,跑到大齊來,人生地不熟,說不定便要時常動手。”
清清全然不覺,仍在妄想將他套牢。
“一動手難免受傷,要學會未雨綢繆對了,你到底乾嘛來這裡?”
話一出口,她便想起“知道越多,倒黴越多”的真理,連忙擺手。
“彆說了,彆說了,我什麼都聽不見。”
話都被她說了,慕容英隻剩無語。
正欲刺她兩句,卻又被她搶先了話頭。
“不過你怎麼一個人來?沒帶謝管家他們?”
大少爺出行不是都要人伺候嗎?
他這一路該不會都沒換過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