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掂了掂沈碣腰間的金鏈,“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和我裝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果然是我一手調教的暗衛,很了解我。”沈碣笑道,沒騙過她啊。
南枝將桌上的佛經推給沈碣,“從今日起你不用學彆的了,就抄這些佛經,也算贖罪了,王爺。”
沈碣最討厭南枝稱他王爺,每一句都仿佛是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可是他沒辦法,現在他的命就捏在南枝手上,沈確,很狠,把自己交給南枝無異於誅心。
十日後,菜市口
沈遙混在百姓中間看著褚揚被斬首,她知道,沈確必定在某個地方看著這一切,很挫敗吧,連自己的親信都保不住,可是陛下,怎麼辦呢,你的挫敗才剛剛開始呢。
沈遙轉身離開人群,突然身後有人喊住了她,“長樂。”
沈遙回頭,原來是李清和,多年未見,他倒是與從前不大一樣了。
茶樓上房,沈遙與李清和麵對麵坐著,最後是李清和先開了口,“長樂,你這幾年在江南還好嗎?”
沈遙看著杯中的茶水,“還好吧,有夫有子的,我畢竟是公主,也沒人敢為難我,倒是你。”沈遙頓了頓,“表哥還好嗎?”
李清和局促地笑了笑,“我也不錯,家裡妻妾和諧,兒女雙全。”
沈遙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著,“恭喜你啊,表哥。”
李清和舉起茶杯,“也沒什麼可恭喜的,世家子弟都是這樣的,長樂,我知道讓清悅儘早下葬的消息是你傳的,若不是此舉,清悅的仇沒那麼快能報,今日我以茶代酒,多謝。”
沈遙看著李清和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儘,“表哥你真的覺著李清悅的死是那都尉下的手嗎?”
李清和皺了皺眉,“人證物證俱在,凶手也伏法了,難道還有假。”
三歲小兒都看得出的局,他居然看不出,自己年少時是如何喜歡上他的,喜歡上這個蠢貨。
剛見麵時的那點悸動刹那之間煙消雲散了,現在的李清和在沈遙眼裡突然變了。原本是溫潤的珠玉,現在卻變成了一段腐朽的枯木,刷刷地掉著木屑。
沈遙再也忍不住了,“表哥,我家中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沈遙就衝了出去,生怕被那木屑沾到一點,她沒看到的是在她出門的那一刻,沈確也從隔壁的上房出來了。
沈確看著沈遙和李清和相繼離開的背影,吩咐花不語,“查一下皇姐回京以來的行程。”
他怎麼忘了,李清悅是李清和的弟弟,而自己的皇姐曾差點嫁給李清和。
沈遙回到公主府後還未平複,寒酥見她匆匆回來連披風都沒脫,便上前問道,“公主怎麼了?”
沈遙看著寒酥,解開披風,“沒什麼,隻是覺得過去的自己太傻了,無可救藥的傻。”
寒酥剛將披風放好,裴端便黑著臉進來了,他吩咐寒酥,“你先下去吧。”
寒酥見裴端臉色不好,有些猶豫,她看了看沈遙,沈遙對她頷首,寒酥隻能離開,並輕輕關上門。
“公主,我剛剛碰到薑大人,他對我說合作愉快?什麼合作?”裴端問道,裴家久居淮南,雖也屬江南文官,但其實裴家一向參與薑相他們的事不多,今日薑大人這番話可把他嚇得不輕。
“相公,裴家不也是江南的,你說是什麼合作?”沈遙一直不太喜歡裴家的做派,依附著江南,卻總是標榜清高,覺得自己不一樣。
“薑相他們狼子野心!我裴家豈能與其同流合汙!”裴端又端起了他那副忠臣的樣子。
沈遙拍了拍桌子,“狼子野心?同流合汙?你裴家既不願,當初你為何娶我!我是公主,來了這京城,我們注定是要被卷進去的,你覺得避得開嗎?”
裴端滿臉通紅,他裴家世代忠良,如何能做這等事,“當初娶你,是先皇下的旨,皇命不可違,漾兒他姓裴!裴家子孫不可做逆賊!”
“逆賊!那個位置他為何坐不得!他沒有流著皇家的血嗎!就因為他的母親是公主,他就不配嗎!”沈遙被裴端氣昏了頭,裴端此番話就是將自己看作了裴家人,在他眼中,自己僅僅是裴夫人,是裴漾的母親,但是她明明隻是她自己。
“裴端,你記著,你奉皇命娶的是公主,她生來高貴!你裴家也隻能仰望她!更何況。”沈遙在裴端耳邊輕輕說道,“你那表妹和離了吧,你難道沒有與她再續前緣的念頭,她沒跟著來京城。”
裴端被沈遙說中心事,一時無語,沈遙接著冷臉說道,“裴端,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與你計較罷了,你最好祈禱我成功,不然你整個裴家都要與我一道死。”
沈遙說完便離開了,她的表哥是蠢貨,她的丈夫何嘗不是,守舊又愚蠢,都是絆腳石,他們最好都安分守己,否則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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