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公怎麼也想不到,沈渠這個孩子那麼不受控製,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麼浪費了。
“沈硯這些年都教了些什麼!”溫國公一氣之下將案上的東西都拂在地上。
不成,他不可以將世家的希望都綁在沈渠一個人身上,“管家,去將七小姐叫來。”
南枝趕到京城時薑相都下葬了,倒是出了另一件新鮮事。
“溫國公要將他的小孫女送進宮?”南枝剛到珠鏡殿,都沒坐下呢,便聽方梨說。
“誰說不是呢,據說陛下自己都嚇了一跳。”方梨正在收拾行李,畢竟也去了幾個月,東西不少。
“溫國公不是一向同沈確不對付嗎,怎麼突然要他做自己的孫女婿了?”南枝吃驚歸吃驚,手上卻沒有停。
“聽說是咱們太子爺不太聽話,陛下一回來,溫國公就著急忙慌地遞了折子。”方梨說話前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就因為沈渠不幫溫國公收拾文官,他就覺得沈渠不聽話?可他怎麼認定再送一個進宮他就能達成所願?”南枝問。
方梨聲音壓地更輕了,“宮裡都在傳,隻要這崔家小姐進了宮,溫國公就有辦法讓她生下名正言順的皇嗣,到時候孩子一落地,陛下就沒用了,那孩子就成了世家徹頭徹尾的傀儡。”
“你都說宮裡在傳了,溫國公豈會這麼蠢?”南枝不太信,溫國公若真是這個打算,未免太招搖了。
“不是蠢,是自大!”方梨附到南枝耳邊,“前朝的廢帝就是這麼登的位,不然為何先帝前腳剛迎娶崔家女,後腳就立了雲貴妃,為的就是後宮不至於一家獨大。”
南枝想起了沈硯後宮裡形形色色的女人,怪不得沈硯對她們不錯,原來她們是沈硯的保命符。
“那沈確同意了?”
“荒唐!”
沈確將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他崔家七小姐是天仙啊,你誇我也誇的,每天都有人湊熱鬨要她進宮,還有那些文官,渾水摸魚,都想把自家閨女塞進來!”
花不語忍著笑將折子撿起來,“陛下息怒,你也知是渾水摸魚,不答應不就行了嗎。”
花不語覺得現在的沈確就像是一塊香噴噴的肉,誰路過都要咬上一口。
“我不答應他們就在折子裡尋死覓活的,也不見他們真的來我麵前撞柱子啊,我的後宮,同他們有什麼乾係!”
沈確將桌案上的東西拍得直跳。
花不語將折子放到案上,“陛下,你畢竟是皇帝嘛,你的後宮也算是國事。”
沈確一個冷眼看過去,花不語立馬改口,“但是!這群老臣太過分了,生怕你看不出他們是想拿你當藥渣子,堅決不能答應!”
沈確揉了揉額角,這幾日快煩死他了,“南枝她們到了嗎?”
花不言此時說話了,“一個時辰前便到了珠鏡殿。”
“先去找她們吧,看薑家的案子還有沒有遺漏的。”
沈確還沒踏進珠鏡殿的門呢,便聽見沈渠的聲音傳來,“南枝娘娘,江南真的到處都是水嗎?”
“不能說是到處,但比京城的還是多了些,且江南河道複雜,小巧精致,等你長大了可以自己去看看。”
“那江南是不是四季如春啊?”
“那倒沒有,江南的秋天也挺冷的。”
“阿渠,這些問題你前幾日為何不問我啊?”沈確打斷了沈渠的連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