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方才的劍拔弩張,君子衿望了望二房的方向,二房的人越來越能鬨騰,臉皮厚得堪比防彈衣,看來是放任二房太久了,得給他們整點樂子。君子衿摸著那塊讓二房眼紅得要發瘋的令牌,心中一動,朝著空氣中一聲響指,隻見眼前一閃,飛鷹就跪在了麵前“主子,有何吩咐?”
君子衿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
“你去二房蹲幾天如何?”
飛鷹嘴角抽了抽,身形一閃就沒影了。
君子衿琢磨著去看看冬嬤嬤和小荷,這段時間忙著疫苗之事,鋪子上的事全都交給了她們二人,成衣鋪子開張幾個月了,她一次都還沒去過,不過京城到處可見她前段時間設計的衣服,想來生意一定不會差。隻是早該換上冬裝款式了,她卻一直不得閒。今日有些空,去鋪子上看看再說。
君子衿剛走過回廊,就見一個麵臉淚跡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朝著她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二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吧。”
君子衿扶額,靠,這幾個月忙得跟陀螺似的,竟把這事給忘了。
這是吳氏身邊的青玉,吳氏死了後,她聽說青玉被分去了府裡的浣衣房,她沒空料理,這事便拖了下來。
君子衿歎了口氣,說道“起來說話。”
青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君子衿看著她,心裡一陣煩躁。這丫頭,怎麼瘦成這樣了?臉上的淚痕還沒乾,眼睛紅腫得像個桃子。
君子衿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青玉抽泣著,聲音斷斷續續
“二小姐,奴婢……奴婢在浣衣房……實在受不了了。那些婆子們……天天打罵奴婢,奴婢……奴婢實在活不下去了。”
大夫人在世時對下人非打即罵,青玉跟著大夫人也幫著她乾了不少壞事,大夫人一去,青玉自是得不到好,君子衿對這丫鬟更沒有好感,不過……
君子衿瞟了幾眼就連哭都一臉媚態的青玉,心說,跟著吳氏久了,就連媚態也學了個五六分。
君子衿心裡有了計較,道
“你先彆哭,把事情說清楚。”
青玉抹了抹眼淚,哽咽道
“自從夫人去世後,奴婢就被分去了浣衣房。那些婆子們……看奴婢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就處處刁難奴婢。每天讓奴婢洗不完的衣服,稍有不順心就打罵。奴婢……奴婢實在受不了了。”
君子衿耐心的聽完了青玉的哭訴,這才幽幽的道
“那些婆子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吳氏以前做下那麼多壞事,就因為她是主子,下人也敢怒不敢言,隻能唯命是從。你之前跟著吳氏做下的事,你一個丫鬟身份隻怕討不到好,我能護你一時也護不了你一世。”
她相信隻要青玉有那個心思,一定知道該怎麼做,她就等著看戲就行。當時君正明認識吳氏,君正員功不可沒,把吳氏接進府,君正員更是出了大力,從此大房不得安生,原主娘倆都死於非命,不,是娘仨。二房想事不關己,不可能。
果然,青玉眼睛一亮,立即就給君子衿磕了個頭
“奴婢多謝二小姐提點。”
君子衿聞言後退一步“你這什麼意思,我可什麼都沒說,以後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青玉心裡一凜,二小姐的確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她之前是吳氏的貼身丫鬟,吳氏給君正明喝了絕子湯她是知道的,一個女人再怎麼樣也要有自己的孩子,君正明不在她考慮範圍內。大少爺經常去靜竹院她也是知道的,她不敢動。所以,最好的選擇便是二房,二房對二小姐的態度,二小姐一定也是惱二房的。隻要她把二房的水攪渾了,不跟二小姐為敵,想必二小姐不會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