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員一臉陰沉地站在廊下,眼睛裡幾乎能冒出火來,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雙眼通紅,死死盯著君正明,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不甘,更夾雜著幾分貪婪。
他早已對大房淩駕於二房之上心生不滿,覬覦大房的財富與權勢多年。
每每看到大房精致的擺設,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還有大房盛氣淩人的樣子,他的心就像被毒蛇啃噬一般難受。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大房在朝中的人脈和地位,就連一個丫頭片子都能封了郡主,這些都是他夢寐以求卻始終無法企及的。
前幾日李氏娘倆顛倒黑白的告了一通狀,他親眼看見女兒滿嘴是血,不見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厲害,連喝水都疼得哇哇大哭。
大房欺人太甚,他早就窩了一肚子火,更可恨的是,大房竟以“管教不嚴”為由,克扣了二房一半的月例銀子,這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今日哪裡甘心就此作罷?君正員連名帶姓的怒吼道
“君正明,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蝶兒固然有錯,但你作為大家長,心也太狠了點。”聲音裡帶著壓抑多年的怨氣和不甘。
君正明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再管二房的念頭再也無法壓抑。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道
“既然如此,以後,你們二房的家長,你來當,我,隻當我大房的家長。”
君正明說完,不再理會呆愣當場的君正員,拂袖而去。
君正員站在廊下,隻覺得渾身發冷,呆愣了好半晌。
他一時不知所措,他隻是一時意氣,沒想過真的和大房徹底決裂。
君正明的態度,明顯是說大房和二房要分家,以後各管各的。
這意味著二房將失去大房的庇護,那些原本可以共享的財物和資源都將不複存在。
想到這裡,君正員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了。
但君正員也在氣頭上,回過神來,轉身就去看君知蝶的傷勢。
他剛進去,郎中就來了,看完傷勢,道
“小姐背上的傷無礙,隻是會留下疤痕,可腿上的傷……”
老郎中倒抽了一口冷氣,搖頭道
“恕老夫直言,這傷勢嚴重,雙腿寒氣入侵,怕是要留下病根。”
老郎中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君正員和李氏的心上。
君正員掀開君知蝶腿上的紗布,隻見那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的淤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發黑。
等郎中開了方子離開,李氏又哭了起來
“老爺,求你救救蝶兒吧。”
身邊的嬤嬤著急道“要不,去請二小姐過來替三小姐看看?”
這句話提醒了君正員,他這才想起君子衿的醫術高明。
但他猶豫了,他與君正明正鬨決裂,但他心裡仍然牽掛著女兒君知蝶的傷,若是鬨下殘疾,將來怎麼嫁皇子。
思前想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準備派下人去請君子衿。
李氏也反應過來,連聲道
“對呀,妹妹受了傷,做姐姐的怎麼著也該管啊。去請!快!”
立即就有小丫頭朝大房跑了去。
青玉站在角落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暗道李氏說這番話的時候,全然忘了三小姐要害死四小姐的事呢。這些人真是可笑,一邊指望著人家救命,一邊又在背後使壞。
清醒過來的君知蝶聽說君子衿要來給她看傷,也放下心來,隻要君子衿出手,她的腿能好,背上的傷也不會留下疤痕。
她趴在床上,雖然渾身疼痛,但想到二皇子對她的關心,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幾人放下心來,於是君正員和李氏又問起君知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知蝶一聽又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加之嘴漏風厲害,眾人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
“都怪大房的賤人,君子衿打掉我的牙,我說話漏風,惹惱了德妃娘娘。”
於是,一家子一邊指望著人家給看病,一邊把人家恨得牙癢癢。
君知蝶又說起二皇子在德妃麵前替她求情,郡正員夫婦聽後,又對二皇子生出無限念想來,李氏道
“看來祁王殿下心裡確實是有咱們知蝶的,這下我就放心了,隻要咱們好好籠絡,他定會護著咱們一二,將來蝶兒嫁進祁王府,就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李氏頓了頓,眼裡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