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頗有幾分口無遮攔的意味。
不過場上倒也沒人去指責。
哪怕是周霖這位當朝皇子，也沒流露出任何不滿之意，顯然他和這位長公主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林雲倒是沒注意小玉說了什麼。
他正望著廣場周圍那些神情激動的觀眾，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此時在他的視線裡，一層淡淡的七彩迷霧正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廣場。
隨著迷霧的出現，廣場周邊的人也變得愈發興奮。
他們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呼喊聲、叫嚷聲愈發高亢，整個廣場仿若變成了一座瘋狂的熔爐。
七色迷障。
林雲沒想到在堂堂的大乾皇城中居然會出現這種東西。
七色迷障是一種毒，吸入後會讓人變得情緒激動，陷入一種愉悅的癲狂狀態。
短期吸食這種氣體沒什麼，但若是長期吸入，會讓人變得精神恍惚，渾渾噩噩。
這裡是皇城，而且此時的廣場上有著幾十萬人，也就是說居然有人敢在天子腳下放毒，實在是讓人咋舌。
釋放七色迷障的人，手法很高明，幾乎將毒完美融入了空氣之中，彆說場上這些修為最高隻有明神境的修士了，哪怕是那些神海境老怪來了，估計也很難察覺。
而且這人對七色迷障的用量也非常考究，既能催生眾人內心的愉悅之感，又不會暴露這種毒物，完美地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哪怕偶有個彆細心的人覺得場上這些觀眾有所異常，也會覺得是因為觀看擂台上的比鬥導致的情緒激動。
林雲也終於明白虛空中那股龐大的念力是怎麼來的了。
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幸福，會釋放出相應的念力。
所謂生活幸福對應的便是這股愉悅的情緒。
有人在竭澤而漁，大肆利用七色迷障來收集念力。
他之所以知道七色迷障這種東西便是因為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過，按照古書記載，上古時代的一些帝皇也曾使用過這種手段來聚集念力。
短時間內，七色迷障確實有著非常顯著的“效果”。
在這種虛幻的快樂籠罩下，民眾忘卻所有煩惱，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之中，進而釋放出大量念力。
然而一旦過了那段時間，七色迷障的副作用顯現，一大批國民變成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整個國家的念力立馬會大幅度下降，帝皇也會隨之遭受反噬，而且這種反噬還是不可逆的。
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動搖整個國家的根基。
正是因為這種嚴重的後果，自上古時代之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帝皇敢用七色迷障來聚集念力了。
“皇城，念力，長公主，難道是他嗎？”
眾所周知，大乾王朝明麵上隻有一人可以利用念力修行。
加上場上這幾十萬人都是為了那所謂的長公主而來。
下毒的人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有趣，這是眼見自己大限將至，開始不擇手段為自己續命了嗎？”
怪不得明知自己的女兒做著娼妓之事，也不出來勸阻，估計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吧！
想到這，林雲抬頭望向那座直插雲霄的落仙樓。
虛空中，那些龐大的念力正像鯨魚吸水一樣被吸入那座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