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知道的是,兄弟倆的喜歡不會一直這樣不痛不癢,以元梅對這倆強種的了解,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無底深淵!
她又不是什麼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聖母,憑什麼要為了一個,或者兩個男人跌入這個名為三邊坡的深淵?
既然一個兩個都是要死的,那為什麼不早點去死?為什麼要拉上我!可惡,我要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元梅心中的破壞欲在此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很想啐他們一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我討厭你們,我不喜歡你們!更想衝到猜叔麵前,給他一個大耳光,逼他立馬給自己辦理華國證件,再全須全尾的把自己送回去!
就算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又怎麼樣?能活活,不能活死!媽的這段時間看見過那麼多死人,自己死一死又有什麼不行的?
雖這樣想,但元梅陰晴不定的垂頭沉默了許久後,卻揚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
她是個苦逼的社畜,拿著窩窩囊囊賺來的窩囊費,乾著牛馬的窩囊活,也不是沒想過希望世界毀滅,或者下一秒自己就死了,可體檢報告上但凡有一點瑕疵,都能讓她焦慮不已。
是啊,在這個社會上討生活,誰不是這樣過的?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的人才有資格受窩囊氣,真死了的話,連受窩囊氣的機會都沒了……槽,還能怎麼辦,苟著唄。
元梅成功洗腦了自己,乾勁十足的繼續裝起了孫子,甚至連出去玩都約上了但拓“拓子哥,你明天不是沒活嗎,我們去小磨弄玩吧,岩哥說他拿下了一個叫什麼土廳的,說是第一天營業,叫我這個赤腳巫醫過去給他開個光。”
但拓滿眼寵溺,溫柔的不可思議,咧著嘴一個勁點頭“要的!”
猜叔已經習慣了阿布叔和阿桑嬸的手藝,慢悠悠的插嘴道“既然但拓有空,你就不要拉上細狗了,我明天帶他出去辦事,叫他跟著我。”
元梅有些不情願,與細狗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後,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
她口中的岩哥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勃磨男人,這人生下來就是白發白眉,皮膚卻是健康的小麥色,也不像元梅一樣曬不得太陽。
據說他以前當過兵,和猜叔是戰友,兩人的關係不錯,現在也算是猜叔手下,在小磨弄的世紀賭坊擁有百分之四十……哦,不,現在是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手裡掌握著金木水火土中“金”、“木”、“土”三個廳。
這人很迷信,尤其信奉風水玄學,當初聽說達班有了一個會招魂的巫醫之後,立馬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跑來求見元梅,就為了跟巫醫混個臉熟,自己身上多少能沾點福氣啥的。
岩白眉覺得,自己這次能成功拿下土廳,都是因為前幾天拜見過那個神神叨叨的女巫醫,是以第一時間就聯係到了猜叔,拜托他帶著元梅一起參加土廳的剪彩儀式。
不巧的是猜叔那天早早被人預約,要出去見一個合作夥伴,沒法親自到場,隻能派元梅出麵。
但拓載著元梅,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抵達大曲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剪彩儀式定在傍晚,元梅在樓上的世紀酒店開了個房間,將身上一身臭烘烘的熱汗洗掉,換上了岩白眉給自己買的那件香檳色的流光小媽裙。
出門的時候,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總覺得渾身上下輕飄飄的,活像是心丟在房裡忘帶了似的,回頭一看,果然在床鋪上看見了自己的槍。
她一拍腦門,急忙回身鎖好房門,給裙子裡加了一條安全褲,又在大腿上係好槍托綁帶,仔細檢查好彈夾後,重新裝好槍塞進槍托,反反複複調整了幾次位置,將槍托轉到大腿內側,藏到裙子外麵看起來不明顯的方向。
也不知岩白眉人緣是不是真有那麼好,土廳的剪彩儀式上來了很多貴賓,其中不乏一些資深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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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過後,他大方的讓元梅隨便玩,贏了算她的,輸了也不用給錢,但後者卻支支吾吾的猶豫半晌,拒絕了岩白眉的提議。
岩白眉隻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也沒多想,隻是帶著熱情的笑容,親自引著元梅與但拓到賭桌上參觀,還頻頻示意兩人去玩幾把。
元梅倒也不是給臉不要臉的人,推脫幾次後,也硬著頭皮上了賭桌。岩白眉滿意的咧嘴一笑,揚手就掀翻了一盒子籌碼。
元梅見狀,心裡咯噔一下,腦中不禁回蕩起四個字“天要亡我!”。
她偏財運很旺,但從來不敢真的賭錢,以前跟朋友去澳門見世麵,玩十把,贏十把,幸虧朋友機靈,發現她們被幾個有意無意擠到這邊的人將兩人圍住了以後,果斷將贏來的籌碼丟回給莊家後,迅速拉上元梅跑路,這才保下她們這兩條岌岌可危的狗命。
可即便一分錢也沒贏,兩人回去的路上也遭遇了不幸,不是出租車載著兩人繞圈子,最後把她們丟在賭場門口,就是在商場買東西的時候被櫃姐刁難嘲諷。
最後回家的時候,飛機還延誤,硬是把她倆留在候機廳坐了六個多小時,出站的時候,元梅的胳膊還被斷開的金屬門把手劃傷,喜提九針破傷風。
在老家跟隔壁的老頭老太打麻將也是這樣,手氣硬的一把牌能摸來三個混兒(方言混,會兒。意思是東北麻將裡的混子,可以當任何牌用。),五毛錢一局,她都能贏得人家氣不過舉報她賭博。
就算不被舉報,事後她也會倒黴的發燒感冒。就算隻贏撲克牌也不行,賭完以後,她必定會遭點罪,搞得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麼詛咒。
岩白眉敢給她這麼多籌碼,她可不敢真賭這麼多,隻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贏了一把以後就起身告辭。
岩白眉不願放人,見兩人去意已決,隻好退而求其次,表示自己晚上請客吃飯,讓兩人務必到場,話裡話外還將猜叔也帶了出來。
元梅明白他的意思,但拓卻頭鐵的很,毫不留情的懟道“猜叔隻說讓阿妹來參加剪彩,冒講要吃飯噶。”
“拓子哥。”元梅被他這番話弄得頭大不已,扯扯但拓的袖子示意他閉嘴,又轉身好脾氣的賠笑道“岩哥,屋子裡太悶了,我不大舒服,你放心,我就是出來透透氣,晚上一定到場,你找我的話直接打電話就行,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在線,隻要我不死,就絕對不會失聯。”
有了台階讓他下,岩白眉的臉色也稍有緩和,麵無表情的掃了但拓一眼,又扯開笑容與元梅商業寒暄片刻,這才不情不願的放人。
元梅隻想趕快離開那個會令自己倒黴的不祥之地,跟但拓打了聲招呼後,轉身就回房了。
酒店的浴袍都是公用的,元梅怕臟不想穿,床上那身衣服上已經在來的路上被汗水打濕的透透的了,現在還有大片沒乾的水跡,她光著身子尋思了半晌,還是沒有勇氣穿上那套濕噠噠的衣服,隻好灰溜溜的穿著那條香檳色小媽裙,罩上防曬衣和外穿的防曬長褲敲響了但拓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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