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隻作不知,仍舊笑嘻嘻的與德江搭話,寒暄片刻後,女人便自顧自的告彆離開了。
另一邊,試圖去廚房裡幫忙的元果被那如按下,母女兩人在廚房拾掇飯菜,留下達班三人組坐在客廳裡麵麵相覷。
半晌後,元梅嘬著奶茶吸管,漫不經心的給元果拋去了一個話題“那如媽媽多大了?”
“三十。”元果也同樣漫不經心的答道。
元梅剛想點頭,尋思尋思不對勁,又猛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的罵道“王八犢子!你他媽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一邊罵,她還一邊激動的指著德江離開的門口怒道“就比我大一歲,我特麼管人叫姨?槽,元果,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後者無辜的聳聳肩“你也沒問我呀。”
元梅氣的揚手就給了他一個大逼鬥“這還用問麼?你早說那如她媽才比我大一歲,我跟德江直接論輩分多好啊?咱們的輩分也能論的清楚,畢竟長姐如母,我當你媽也就是個四舍五入的事兒。”
聽聞此言,元果當時就炸了,梗著脖子怒道“什麼叫四舍五入的事兒?我喊了你這麼多年姐,你現在告訴我說要坐地起價?過分了吧?再說咱倆一共也才差幾歲呀?你瞅我這樣兒,再多也跟你差不出個四五年來,你咋尋思的……怎麼好意思這麼占我便宜呢?”
說著,他側頭指指從進門以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的貌巴“貌巴一看比我還小呢,難不成還得跟我一起降輩兒啊?”
“那咋了?”元梅理直氣壯的仰著脖子“貌巴比你小,跟你一個輩兒,以後讓他叫那如嫂子不就行了嗎?”
“哈子?”貌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壓根就沒注意到姐弟倆剛才說了什麼,隻聽見了元梅說讓自己叫那如嫂子,他腦瓜子一抽,想也沒想的回了一句“咋個能叫母女倆嫂子噶?”
這瓜大,一口就噎的姐弟倆目瞪狗呆,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心照不宣的統一了戰線,開始默默套路貌巴。
元梅掏出煙管往元果麵前晃了一下,似是不經意的隨口嘟囔道“是啊,誰讓你年紀小了,都是你哥哥,你當然要叫一聲嫂子了。”
元果笑嘻嘻的給元梅點了根煙,一邊往他煙管裡塞,一邊趁貌巴看不見,悄悄給他姐使眼色,麵上卻一本正經的反駁著“啥玩意就母女倆都叫嫂子了?那如叫嫂子,人他媽跟咱不是一個輩兒?
哎呀老弟呀,你剛才擱這兒坐半天都聽啥了?我倆剛才說他媽歲數跟我姐差不多大,我姐要讓我管她也喊媽呢!我這不跟她講道理呢麼,你看咱倆歲數應該差不多,我比你能大點,論輩分的話,肯定得跟著我走啊,我管她叫媽,你總不能管她叫姨吧?”
聽聞此言,貌巴臉都綠了,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目光在元梅和元果之間來回遊移,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默默從桌上的煙盒裡掏出一根煙,自己給自己點燃以後,默默的低頭抽煙。
他這個態度搞得姐弟倆好奇心瘋漲,頗有種套不出話來,就渾身難受的感覺,對視了半晌,交換了無數個眼神後,仍沒能商量出個方案來。
想來想去,元梅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不跟你開玩笑了,果兒,你跟那如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是真想結婚麼?”
元果挑挑眉,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湊到元梅耳邊輕聲答道“不一定。
我覺得那如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兒,目前的想法是就是先談著,以後結不結婚再說。”
元梅不明白勃磨這一套流程,也根本懶得管元果要不要跟那如結婚,隻隨手將煙碾滅,似是漫不經心的說“德江是做什麼工作的?”
此言一出,貌巴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元果像是一點也沒察覺到似的,隨口答道“生意……比較雜,應該……呃……咳咳……你懂得。”
元梅挑挑眉,環視了一下這間破舊的房子,抿著奶茶提議道“看她倆這樣……好像挺困難的,那如那孩子我還挺喜歡的,知道禮尚往來,還會來事兒,不然把她們帶回達班吧,我就總說讓猜叔請個保潔,他就非不願意,還說什麼達班都是乾淨人兒,會自己打掃衛生~就睜著眼睛說瞎話……領他倆回達班乾保潔,我一個月一人三千。”
貌巴有些驚慌失措的抬頭瞥她一眼,猶猶豫豫的提議道“妹兒,嘞個……不得行噶~元果又沒的跟那如結婚,你咋個就要把彆個阿媽都帶回克噻?”
元梅抿嘴壓抑住衝到嘴邊的笑意,皺著臉道“他倆結不結婚跟我請兩個回去保潔有什麼關係?”
“妹兒……嘞個……呃……”貌巴抓耳撓腮的尋思了半晌,愣是沒能想到說辭,走投無路之下,竟然試圖跟元梅使用美人計。
他將手裡的煙頭碾滅,挪動屁股底下的小板凳,緊緊貼著元梅,握住她的手將其按在自己胸口,一雙毛茸茸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低聲撒嬌道“妹兒,你曉得我喜歡你噶,達班嘞女人有你個人就夠了,冒弄彆嘞到達班噶,鍋鍋不得行噻,都不得光到起,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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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梅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抿了抿嘴,強壓住笑意,努力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反問道“可是……達班本來也不隻有我一個女人啊,阿桑嬸也是個女的……再說你平時也沒光腚出門啊,你最多光個膀子,人也不能笑話你,她倆去了以後,你該怎麼穿,還怎麼穿唄。”
貌巴的臉色非常難看,眼神四處遊移,一會兒看看元梅,一會兒又盯著地麵,雙手無意識的搓揉著元梅的手掌,半晌都沒憋出個屁來。
最後一咬牙,竟然直接破罐子破摔的坦白道“妹兒,元果,你兩個冒套我話嘍,我都跟你直說,嘞個德江跟我哥睡過覺,她不得克達班噻。”
“好家夥……你看出來我倆套你話了啊……你小子挺精啊~”元梅嗔怒著用手指戳了戳貌巴的胸口,將他滿腦子的糾結全打散了,滿心滿眼都是那隻白皙修長的大手點在自己胸口時揚起的悸動,羞的臉都紅了。
元果卻精準的抓住了重點“不是……你……他……貌巴你說德江和拓子哥……姐你的重點是不是……哎呦我去……腦瓜子疼。”
元果很崩潰,先是貌巴爆出拓子哥和自己未來丈母娘之間有事,甚至自己女朋友都有可能是拓子哥私生子,自己的輩分堪憂。
後是自己姐姐,拓子哥正牌女友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她不但不發飆,甚至還笑嘻嘻的調侃她的小叔子,一副特彆淡定的亞子,甚至還有心思給貌巴用反向美人計套路那個青瓜蛋子……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是什麼讓世界癲成這副陌生的模樣?太玄幻了有木有?
他以為他姐會當即翻臉,掏槍把德江和那如都殺了,提著她倆的腦袋回去送給拓子哥,聽他怎麼說,一旦後者說出半句讓她不滿意的話來,就把他腦袋也割下來呢!打死他也沒想到,他姐會這麼淡定啊!
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元梅左手邊是春心蕩漾,捧著自己手背又蹭又親的貌巴,右手是主板過載,已經進入死機狀態的元果,嘴唇使勁咬了又咬,到底沒能憋住嘎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抽回手,佯怒著拍了一下貌巴的臉,又用手肘撐住大腿,掌心托住下巴,轉過頭去笑嘻嘻的解釋道“這年頭,誰還沒有點兒曾經了?
我認識你拓子哥的時候,他都二十八了,我都二十五了,彆說在勃磨,就算在華國,這個年紀也都談過好幾次戀愛了,我自己都有案底,乾嘛非要讓拓子哥清清白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