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安母子在院門外聽到潘寡婦的話,眉頭緊鎖。
雖然他們希望趙二樹能不同意沈冥娶桃花,可他們家也不是什麼秀才、舉人、官差人家。
趙二樹皺了皺眉頭,沈冥是經過他考察的女婿。
他們家三個人都同意了的事,怎麼可能經過她一個外人隨口一句話就改變?
趙二樹冷冷道“潘氏,我家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潘寡婦見趙二樹油鹽不進,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向趙桃花
“沈冥是我看好的人,現在可倒好,被你趙桃花搶先一步……”
潘寡婦正朝趙桃花發泄著心裡的憤怒,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牙關一緊,狠狠地咬到自己的舌頭。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疼得她嗷嗚慘叫,話都說不利索了。
尤媒婆人精一樣,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
合著是潘寡婦自己看中了沈冥,要嫁給沈冥?
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若是從前,沈冥還是趙家村的那個人人避而遠之的災星,如果沈冥沒有蓋磚瓦房、沒有藥田、沒有買牛車、沒有拿出六十兩的聘禮和彩禮,潘寡婦配沈冥或許正好。
可是,現在,人家沈冥除了年紀大點,家裡沒有長輩,其他論相貌、論人品、論勤勞,哪一樣單獨拎出來都是杠杠的。
尤媒婆好不容易促成沈冥和趙桃花的親事,怎能讓潘寡婦在這兒攪和?
尤媒婆上前一步,手指快要戳到潘寡婦臉上,唾沫星子橫飛地罵道
“潘寡婦,你還要不要臉?
人家小兩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定親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倒好,跟個瘋婆子似的跑來攪和!
你個沒人管的虔婆,男人死得早,就見不得彆人成雙成對,你真是缺了八輩子德!
你以為你在這兒鬨,就能攪黃這門親事?
呸,我告訴你,你就是白日做夢!
不要臉的東西,你再這麼撒潑,往後十裡八村看還有誰瞧得起你,就你還想再嫁人?做夢去吧!”
潘寡婦這會兒舌頭疼得不能說話,聽到尤媒婆對她的咒罵,氣得想要上前狠狠給尤媒婆一巴掌!
不想,她才抬起手,身體卻突然一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門牙磕在地上,被磕掉了半顆,嘴唇也磕破了,鮮血直流。
潘寡婦掙紮著爬起身,心想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這會兒,她滿心隻想快點離開趙家。
可不想,才出堂屋的門,一陣莫名的大風刮來,把倚在牆上的大掃帚吹倒。
“咚”的一聲,硬生生砸在她的頭上!
“嘶……”
潘寡婦疼得直倒吸涼氣,緊跟著,舌尖又傳來鑽心的疼痛。
潘寡婦快哭了,快步往外逃,迎麵卻對上找她的村長。
“潘氏,是你不準你公公去報名參加修築護山工程的?”
村長手裡拿著報名冊追到趙家,把潘氏堵在趙家院門口。
“我沒有……”
潘寡婦剛要辯解,可一張嘴,舌頭就疼得讓她說不出話。
村長很不滿地看向她,訓斥道
“還狡辯,除了你,沒有彆人。
你公婆都是老實本分的,若不是你挑唆,他們不會乾出這樣的事兒來。
潘氏,我告訴你,你雖然是光耕家的兒媳婦,但也是我趙家村的人。
你若是做得太過分,我就用村規處置你!”
“!!!”
潘寡婦被村長嚇得身體發顫。
家中的公婆為人老實本分,她並不怕他們,可村長若是動了村規,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