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雲睜眼。
“嗯，試卷拿過來，放桌上。繼續參加煉丹考核吧。”
楊淩雲語氣不冷不熱，陳辰煉丹理論的確讓人驚訝，但是理論厲害不等於煉丹就厲害，想到孫茂，他就對陳辰信心不大。
陳辰聽從楊淩雲吩咐，就要將試卷呈遞到他身旁的桌子上。
“等等！”
吳望與劉南快步走來，同時，吳望路過陳辰，譏諷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在楊淩雲疑惑目光裡，迅速道
“楊長老，陳辰的理論考核都沒有通過，就不必讓他再浪費靈藥煉丹了吧？”
吳望覺得，理論考核才多久啊？有半盞茶嗎？陳辰就交卷，一定是答不出來才放棄，直接交卷的。
他可是也經曆過理論考核的，試卷上的題，有標準答案的就算了。自主發揮的題，可是很要腦子的。
他記得，自己作答的時候，僅是分析一種丹藥的煉製，就讓他花了一炷香才勉勉強強答出，還得小心翼翼複檢幾遍。
彆人他不知道，孫茂的丹徒，怎麼可能在半盞茶內完成作答。
一定是白卷！要麼，就是胡編亂造！
吳望自信不已。
劉南也站出來力挺吳望，又恢複挨打前的狂傲，鼻孔朝天的道
“楊長老，吳師說得沒錯。我們青元宗是家大業大，可是該省省，該花花。像陳辰這樣明擺著理論考核不通過的，就不應該再讓他參加煉丹考核，浪費靈藥。”
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沒注意到站在楊淩雲身旁的黃玉婷，正在瘋狂暗示。
更沒有注意到，陳辰臉色古怪，完全沒有因為兩個人的話而生氣，反而一臉看“白癡”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沒發現，楊淩雲滿是皺紋的臉皮，裡外透著冷漠。
楊淩雲還是有幾分養性功底的，強忍著怒氣，淡淡道
“煉丹考核需要理論考核通過，你們是覺得，老夫又眼瞎，讓陳辰蒙混過關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沒說。’
吳望和劉南心裡同時升起這個想法。
當年的孫茂，就是理論考核趁楊淩雲不注意，將試卷給塞到和他同一批通過考核的試卷裡。
楊淩雲事後發現，雖然氣憤，可是又不想丟麵子，畢竟他堂堂築基長老，居然被一個練氣弟子當著麵耍了心機，還沒有覺察，說出去實在丟人。
而且，煉丹考核時，孫茂運氣又好，真還讓他煉出丹藥，勉強通過考核，楊淩雲就更不好揪出孫茂。
這件事，也讓他後悔到現在。
想到孫茂，楊淩雲臉色就一青。
吳望當即就注意到，同時也終於看到黃玉婷在對他們遞眼色暗示，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卻也明白好像他們在做一件很糟糕的事。
難道陳辰真的憑實力，通過了理論考核？
吳望趕緊看向陳辰手中試卷，神念一掃，震驚之中，臉色慘白。
本想攔住劉南繼續說的。
奈何，還未察覺的劉南，嘴太快，又出聲道“總之，我和吳師都是在替楊長老分憂，我們隻是在怕，陳辰此人又是另一個孫茂啊！”
‘完了……’
吳望覺得眼前一黑。
‘劉南是又腳踏實地，腦子落到盆地了嗎！？還有，我乾嘛嘴賤，說好不在煉丹師考核上搞事的呢！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孫茂隻要一天是煉丹師，就一直都是楊淩雲抹之不去的黑點，不管陳辰理論考核怎麼樣，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劉南這樣說，簡直在照著楊淩雲心窩子戳。
果然，楊淩雲聽見，語氣漸冷，道
“哦？那你覺得，怎樣才能避免。”
楊淩雲抬眼，平靜地注視著劉南。
劉南本就想親手報仇，這個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直接脫口而出，道
“當然是逐字逐字檢查他的答案啊！絕不能讓他有一絲蒙騙的可能。我們丹師堂，也絕不能出現孫茂這樣的煉丹師！對吧，吳師！”
‘對……對你媽個頭！’
吳望都想哭出來了。自己怎麼就收了這麼個沒眼力見的丹徒，瞧不見楊淩雲臉黑得都和煤炭一樣了嗎？
‘你想找死，彆拉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