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雲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
他深知，如果真的破例，給陳辰機會，那這將成為他繼孫茂之後，第二個伴隨他一生黑點。
‘可惜了。’
楊淩雲搖了搖頭。
他在可惜，陳辰馬上就要煉出毒清丹，但是接下來的玉露丹，恐怕十有八九得失敗。
‘來年，無論如何，我也得勸阻住陳辰，讓他煉最穩妥的丹藥！’
楊淩雲暗暗想到。
售賣丹藥是青元宗很重要的收入來源，宗門給丹師堂的煉丹任務很重。
因此，丹師堂一直缺煉丹師。
每一個有希望成為煉丹師的弟子，楊淩雲都極為珍惜，像陳辰這種理論讓他都驚歎的，楊淩雲更是恨不得立即收歸丹師堂。
‘丹成了……’
楊淩雲胡思亂想時，一心二用，也關注著陳辰的進度。
果然，隨著他話語落下，丹爐發出“啵啵”聲，下一瞬爐蓋在一陣白煙中被衝開，一、二、三……連續六枚紅彤彤、滾燙燙的毒清丹飛出，倒豆子一樣，啪啪啪落在陳辰掌心。
也不出楊淩雲所料，陳辰以完美收丹手法結尾，成功做到六成成丹率。
陳辰看著手裡毒清丹，品質稍次，但起碼達到了考核要求，毒清丹成功，接下來他就沒有擔心的了。
考核煉出的丹藥需要上交留底，陳辰是知道的，隨即呈到楊淩雲麵前。
楊淩雲點了點頭，袖袍一掃，丹藥從陳辰掌心消失，然後他開口道
“休息盞茶。然後繼續煉丹。”
盞茶時間，運功恢複靈力是不夠的，主要是用來整理思緒，好著手下一種丹藥煉製。
陳辰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對他來說靈力不足，才是最大問題。單純運功恢複不了多少靈力，如果動用靈石，自然會快許多。
為了獎勵，一塊下品靈石的付出是值得的。
陳辰想著，毫不猶豫掏出一塊下品靈石，然後開始恢複起來。
楊淩雲見此，眉頭稍微一緊，卻也沒有異議，反而露出一絲誇讚。
陳辰接下來煉玉露丹，比毒清丹還要耗費靈力，是該果斷點，彆摳摳搜搜舍不得用靈石恢複。
楊淩雲也是從弟子過來的，雖然是外門弟子起步，卻也知道，對於大多數弟子來說，靈石隻有修煉或是購買東西提升自己實力時，才舍得動用。
要是用來恢複靈力，幾乎都是舍不得的，畢竟隻要多花點時間，多運轉幾次功法，靈力就恢複了。
況且，陳辰還是雜役弟子，一個月隻能領取一塊下品靈石，靈石對於陳辰來說就更珍貴，越珍貴越珍惜，也就越能看出陳辰的果斷。
楊淩雲暗暗點頭，對陳辰充滿欣賞。
他要是知道，陳辰之所以舍得動用靈石，一是身上靈石有數百枚，二是覺得獎勵是囊中之物，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欣賞陳辰。
當然，陳辰不可能說，楊淩雲自然不可能知道。
盞茶時間，很快過去。
陳辰起身，“楊長老，我繼續了？”
“嗯。”
楊淩雲點頭。
陳辰隨即來到放靈藥的桌前，對於玉露丹，他的經驗感悟可就比毒清丹要深刻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從一堆靈藥裡找出玉露丹原材料。
然後，升火溫爐，開始煉丹。
這一幕看在楊淩雲眼裡，讓他眼皮微動。
‘是錯覺嗎？為什麼老夫覺得陳辰挑選玉露丹原材料時，比毒清丹還要熟練？’
楊淩雲覺得是自己思緒太多，精神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