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煜身姿挺拔,神色恭敬地讓陰蝕在偏房稍作等待,自己則整了整衣衫,穩步踏入九脈殿。每一步都沉穩而堅定,仿佛帶著一種使命感,他沿著殿中的長廊徐徐前行,最終踏入中堂。
堂內,靜謐而莊重,隻見於長老和塵汐師父正專注於桌案上的一盤圍棋,黑白棋子在棋盤上錯落交織,仿佛一幅充滿玄機的星圖。塵汐師父目光緊鎖棋局,手中拈著一枚潔白的棋子,沉吟片刻後,手腕輕輕一抖,棋子在斜角方向落下,發出清脆的“啪嗒”聲,隨後他微微抬眼,看向李秉煜,眼中帶著幾分嗔怪與欣慰,緩緩開口道“回來就好!秉承,在外麵應該野夠了吧!”
李秉煜趕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說道“好師父!徒兒此番外出,隻是為了尋覓鑄劍的材料,一心隻為在宗戰上能有所表現,絕不敢闖禍,還望師父放心。”
於長老在一旁撚著自己的短胡子,目光中滿是讚賞與驚歎,忍不住開口道“你這徒兒,當真是個怪胎!瞧瞧,如今才不過十七歲,竟然就已結成金丹,這般天賦與修為,實在是後生可畏啊!”
李秉煜身姿挺拔地站立著,雙手交疊放於身前,神色莊重而虔誠,再次向二位師長深深行禮。這一次,他的腰彎得更低,幾乎與地麵平行,脊背挺得筆直,呈現出一個標準而恭敬的拜禮姿勢,態度愈發謙遜溫和。他微微仰起頭,輕聲細語地問道“師父,此次徒兒曆經波折得以歸來,不知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或者教導嗎?”話語間滿是對師長的敬重與順從。說罷,他稍稍抬起眼簾,眯著眼睛看向師父,那清澈的眼眸中隱隱透著一絲孩童般的好奇與懵懂。
塵汐師父目光仍未從棋盤上移開,手中拈著一枚白子,在指尖輕輕摩挲著,似乎在權衡著這關鍵一步的落子之處。聽到李秉煜的詢問,他隻是淡淡地開口說道“你那幾位師兄倒是早早就回來了,你這做師弟的,也該去與他們敘一敘了,許久不見,想必有不少話要說。”
一聽這話,李秉煜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猶如春日暖陽般明媚,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差點就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而歡呼出聲。但他還是迅速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於長老,意識到此時此地仍需保持應有的禮數,便強自按捺下性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沉穩一些。
塵汐師父此時正全神貫注於棋局那錯綜複雜的變幻之中,李秉煜的這一問稍稍打斷了他的思路,讓他在這關鍵的決策時刻分了神。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隨即快速地擺了擺手,那動作乾淨利落,仿佛在清晰地傳達著“快走快走,莫要在此處繼續打擾我和於師兄這局棋的對決,莫要壞了這棋局的氣氛。”
李秉煜聰慧過人,立刻心領神會師父的意思。他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禮,動作舒緩而優雅,每一個細節都儘顯對師長的尊重。行禮完畢後,他便悄然無聲地向後退去,腳步輕盈而穩健,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到正在下棋的二位師長。直至退到門口,他才轉身離去,隻留下兩位師長繼續沉浸在那黑白棋子相互交織、充滿智慧與謀略的世界裡,在一片靜謐中繼續著他們的棋局對弈。
李秉煜匆匆趕到偏房,還未進門,臉上便已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一見到陰蝕,他便快步走上前去,眼神中滿是關切,詳細地囑咐著陰蝕在這裡的飲食起居等各類事宜,事無巨細,一一叮囑,生怕有所遺漏。待一切安排妥當,他才放心地轉身,隨即身形一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飛出門口,向著大師兄清玄所居住的“禪思舍”疾馳而去。
剛踏入“禪思舍”的院子,便看見三師兄奕知、四師兄謹名以及五師兄謹教都在。李秉煜連忙整了整衣衫,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依次向各位師兄恭敬地行揖禮,口中還熱情地打著招呼“三師兄好!四師兄好!五師兄好!”禮畢,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環顧四周後問道“咦?怎麼不見二師兄了?”
此時,大師兄清玄正站在一旁的茶案前,手法嫻熟地為眾位師弟沏茶。他身著一襲素色長袍,氣質淡雅如菊,聽到李秉煜的詢問,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二師弟(斂沁)此刻正在上閣樓研讀古藉呢。聽聞他最近對占卜之術著了迷,一頭紮進那些古籍經典中,整日廢寢忘食,說是要鑽研出什麼門道來。”
五師兄謹教聽聞,立刻向大師兄清玄行了一個標準的揖手禮,神色恭敬而誠懇,說道“大師兄,此次隨掌門前去降伏魔獸並修繕封印,一路定是曆經艱辛,您辛苦了!我等師弟未能相伴左右,實在是愧疚萬分。”
大師兄清玄輕輕一笑,手中的茶勺並未停下,他一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一邊笑著用右手虛指了指五師兄謹教和四師兄謹名,佯裝嚴肅地說道“少在這兒拍馬屁了!你們兩個啊,是不是在練功上偷偷懈怠、偷懶了?可彆以為我看不出來。”話語間雖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師兄對師弟的關懷與教導,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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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兄謹名聞聽大師兄提及練功之事,眼珠一轉,連忙岔開話題,笑嘻嘻地伸手接過大師兄遞來的茶盞,輕輕嗅了嗅那嫋嫋升騰的茶香,讚歎道“大師兄泡的茶!果真是不同凡響啊,這茶香清幽淡雅,聞之便覺神清氣爽。我在心中可是惦記這一口好久了,平日裡自己泡的茶,總覺得缺了幾分味道。”說完,他像個犯錯後試圖討好的小朋友一般,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大師兄,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與期待,那模樣仿佛在說自己今天隻是愛喝茶,絕對沒有偷懶練功。
三師兄奕知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忍不住抿嘴偷笑起來。他側過身,目光投向身旁的李秉煜師弟,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清了清嗓子,對著眾人說道“不過,咱們這六弟在外遊曆玩耍了這麼長的時間,想必是經曆了不少奇妙的事情,武藝定也有所精進。我還從未見過六弟舞劍呢,今日正好有此機會,不如讓六弟給我們展示一番,也讓我們指導些。大師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說著,還俏皮地挑了挑眉,那神情分明是在期待著一場精彩的開場。
大師兄聽聞此言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地說道“這倒也是實情,咱們師兄弟幾人確實對你頗為掛念和擔憂呀。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瞧瞧,你那龍元劍訣如今已經修煉至第幾式啦?”
李秉煜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略帶幾分尷尬之色地回應道“這個嘛……說來慚愧,我的佩劍在前些日子不幸斷掉了。所以這段時間都未能繼續修習龍元劍訣呢。”
就在這時,一旁的五師兄謹教突然發出一陣嘿嘿嘿的笑聲,隻見他迅速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破山劍,得意洋洋地朝著李秉煜晃了晃,然後大聲說道“哈哈,師弟莫急!我這兒不是還有一把破山劍麼!儘管拿去用便是!”
麵對五師兄遞過來的破山劍,李秉煜不禁感到有些為難,但又不好拒絕師兄們的好意,隻得硬著頭皮伸手握住了劍柄,心裡暗自叫苦不迭。在練武場之上,然而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咬咬牙,準備施展起龍元劍訣來了……
魔嗜大大咧咧地坐在石椅上,左手愜意地撐著下巴,右腿高高蹺在左腿上,身子微微後仰,整個人透著股慵懶勁兒。懸浮在大師兄李秉煜頭頂上方,右手慢悠悠地從瓷青碟子裡掏出瓜子,嗑得那叫一個悠哉。
“嘿,還真沒想到,你那些師兄們,對你上心著呢,臭小子!”魔嗜嘴角一勾,帶著幾分調侃說道,說罷還不屑地吐了口瓜子殼,那瓜子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輕飄飄落在地上。
李秉煜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哼了一聲,神色間滿是淡然,回應道“長兄如父,他們關心我,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魔嗜聽聞,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哦?說得倒輕巧。來來來,讓我也瞧瞧你練的龍元劍訣,如今練到第幾式了?”
李秉煜聞言,神色瞬間變得莊重起來,雙眼緩緩閉上,深吸一口氣,周身氣息逐漸內斂。片刻後,他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隨即伸出右手,握住身旁的劍柄,將劍穩穩豎起,劍身與肩膀平行,擺好了起勢。
隻見他身形一動,施展出龍元劍第一式到第三式“退步穿劍”。腳步輕盈地向後退去,恰似行雲流水般自然,手中長劍順勢往後劃動,劍刃劃過空氣,帶出一道隱隱約約的銀色弧線,恰似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綿延不絕。緊接著,手臂靈動地內挽花,動作一氣嗬成、流暢連貫,劍勢淩厲,鋒芒畢露。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呼呼風聲,仿佛要將空氣都割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