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域外被稱為永恒寒冬籠罩的荒蕪之“冰凝之地”,天地間一片死寂,唯有呼嘯的寒風在耳邊如鬼哭狼嚎般肆虐。一座由寒冰石塊堆砌而成的府邸,宛如一座從地獄深處崛起的黑暗堡壘,突兀地矗立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每一塊寒冰都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仿佛是無數怨靈的眼睛,凝視著世間的一切。
府邸的似羯羊大門緊閉,門前的台階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宛如一條通往無儘深淵的白色通道。踏入府邸內部,寒意愈發濃烈,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成了冰晶。
牆壁上鑲嵌著無數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寶石,這些寶石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如夢如幻的光影效果,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與恐怖。
在府邸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把由獸骨尖刃打造而成的寶座。這把寶座造型奇特,每一根獸骨都鋒利無比,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血腥與殺戮。
寶座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巨大的犀牛雕塑,它們的身軀由堅硬的冰塊雕刻而成,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向闖入者發起攻擊。犀牛的背上展開著巨大的黑骨翅膀,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見,在昏暗的光線中,這些羽毛閃爍著幽黑色的光芒,宛如惡魔的羽翼。
在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寶座之上,高坐著一個男人。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他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昏暗的光線根本無法照亮他的麵龐,隻能隱約看到他那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正陰鷙地把弄著犀牛的角。
他的手指在牛角上輕輕滑動,每一次觸摸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殤璃身著一襲玄色勁裝,單膝跪在陰暗的石室之中,四周彌漫著一股壓抑而肅殺的氣息,幽微的燭火在石壁上搖曳,將她的身影拉得扭曲而狹長。
此刻,她的心中隱隱不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滾落,聲音帶著幾分惶恐與自責,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恕屬下辦事不力,竟讓那小子逃脫,辜負了主上的信任,請主上責罰!”
他的動作突然頓住,手中把玩的犀牛的角也停了下來,而後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仿若寒夜中的深潭,透過眼前的黑暗,靜靜地看向遠方,仿佛能看穿這無儘的夜色,洞悉一切。
“起來吧。”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帶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冷漠,“此事不怪你,你難道就沒發現其中的古怪?區區一個結丹期的小兒,竟能幾番從你手中逃脫,這其中定有蹊蹺。”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抬手,示意殤璃起身。
殤璃心中一鬆,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低著頭,恭敬地說道“主上英明,屬下愚鈍,當時一心想著捉拿那小子,隻當僥幸之心,並未察覺到有何異常之處。”
男人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悅“雖然此事並非全是你的過錯,但你身為我的得力手下,辦事如此大意,還是要小懲大誡,以儆效尤。”
殤璃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應道“屬下甘願受罰。”
“那就去寒冰洞跪上一日,好好反省反省。”男人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殤璃領罰退下,她深知寒冰洞的苦楚,那徹骨的寒意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但他沒有絲毫怨言,在他心中,為主上辦事,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這點跪寒冰之苦,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轉身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石室中漸漸遠去。
男人收回目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輕歎一聲“還是太年輕了,做事隻知用美色,卻不懂攻心之術才是最致命的。”說著,他轉眼看向身左側的青鴣。
在幽深昏暗的石室裡,凝重壓抑的氛圍肆意彌漫,石壁上跳動的燭火閃爍著微弱且搖曳不定的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陰森詭譎。青鴣身著一襲深灰青色的長袍,身姿筆挺,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靜立在旁,氣息隱匿得近乎無形,不仔細留意,便會忽略他的存在。
他雙眼微微低垂,目光沉沉地落在地麵的陰影處,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迷霧,與周遭的黑暗融為一體。
這時,男人那低沉冷冽的嗓音在死寂的石室中悠悠響起,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壓。
青鴣耳朵敏銳地一動,原本平靜得如同深潭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銳利的精光。他心領神會,腳下輕點,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上前一步,穩穩地立在男人身前,動作輕盈又迅捷,不帶一絲拖遝。
“主上所言極是,自古以來,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此乃克敵製勝的至理,屬下心中已然明晰。”青鴣微微躬身,語氣恭敬且堅定,“時機已然成熟,不久之後,便可以著手布局了。”
男人輕輕頷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殺意,那股寒意仿佛能將空氣凍結。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宛如來自黑暗深淵的惡魔,仿佛已經親眼目睹了獵物落入陷阱、絕望掙紮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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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那小子自恃聰明,卻全然不知在我眼中,他不過是雄鷹羽翼下一隻待宰的孱弱幼崽,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回,我定要讓他嘗儘刻骨銘心的痛楚,那種痛,就如同我曾經所遭受的一樣!”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無儘的怨恨與決絕。
話音剛落,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動作頓了頓,隨後緩緩伸手入懷,掏出一塊鎏金玉令牌。令牌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上麵雕刻的麒麟紋路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騰空而起。
男人右手輕輕撫摸著令牌上的麒麟紋路,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緊接著,他的手逐漸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身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恨意。想到即將要實施的計劃,他不由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在空曠的石室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一年後,便是大哥的生辰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在這空曠的密室中回蕩開來,“作為弟弟,我又怎麼能不去捧場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陣微風不知從何處吹來,輕輕拂過,使得燭火猛地跳動了幾下。就在這光影交錯的瞬間,燭火的光芒透過那層厚重的黑暗,清晰地映照出了男人的麵容——正是李崎瀧。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線條剛硬,猶如刀削斧鑿一般,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深深的恨意,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瘋狂。
李崎瀧右手輕輕撫摸著令牌上的麒麟紋路,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狠厲。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仇恨。想到即將要對大哥所做的“壞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陰冷的冷笑,那笑容如同毒蛇的信子,讓人不寒而栗。
青鴣站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明白主上為何會說起這事,但他深知,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多問,隻需聽從主上的命令即可。將有享不儘的名利。
“聽著。”李崎瀧突然抬起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青鴣,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將空氣凍結,“此次行動,一切都要聽我的調遣,絕對不可擅自行動。若是有半點差池,你應該清楚後果。”
青鴣心中一凜,連忙低頭,恭敬地說道“主上放心,屬下定當牢記在心,不敢有絲毫懈怠。”稍作停頓,他又接著說道,“隻是,主上,關於魔血族首領那邊的部署……”
“此事你安排即可。”李崎瀧擺了擺手,打斷了青鴣的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淩國隻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切不可暴露身份。”
青鴣聞言,恭敬地行了一禮,低垂著頭,緩緩向後退去,每一步都沉穩而安靜,仿佛生怕驚擾了這石室中詭異的氛圍。他的身影逐漸融入石室的黑暗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隨著青鴣的離開,整個石室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牆壁上搖曳的燭火,跳動出“劈啪”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好似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奏響前奏。
李崎瀧端坐在那象征著權力與威嚴的寶座之上,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他緩緩起身,手中緊握著那枚鎏金玉令牌,一步一步走向一旁的雕塑犀牛。這犀牛雕塑栩栩如生,雙眼圓睜,似在守護著什麼,周身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李崎瀧抬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然,將令牌穩穩地放置在犀牛的頭頂之上。令牌與雕塑觸碰的瞬間,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轉瞬即逝。
放好令牌後,李崎瀧轉過身,目光落在了石室後方那麵奇特的井字形石牆上。石牆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著一股古老而又強大的力量波動。他抬起手,寬大的衣袖隨著動作輕輕擺動,而後緩緩向前伸出,手掌在石牆前一寸處停住。
緊接著,他的手指開始快速地舞動起來,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動作,石牆上的符文開始閃爍起奇異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將整個石室都映照得五彩斑斕。
突然,石牆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沉睡多年的巨獸被喚醒。一道石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瞬間將石室中的溫度降至冰點。李崎瀧不為所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靜,伸手探入石門之中,從中取出了一個被冰層包裹的物體。
那是一隻冰封沉睡的蜈蚣傀蠶,它的身體被一層厚厚的冰層緊緊包裹著,卻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它那猙獰的模樣。蜈蚣傀蠶的身軀通紅拇指大小,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尖刺,每一根尖刺都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李崎瀧左手捧著蜈蚣傀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與自得。
“這毒,可不好解啊。”李崎瀧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帶著一絲陰森的笑意,“母蠶在我手上,就算有神丹也不過隻能壓製罷了。”他輕輕撫摸著冰層,仿佛在撫摸著一件絕世珍寶。蜈蚣傀蠶一公一母巧若絲線,隻要其中一方死亡,另一個也會死,隻要其中一方死亡,另一個也會死,真是可惜了這個寶貝。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透過石室的黑暗,仿佛看到了遠方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大哥,我要回來了。”李崎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恨意與報複的快感,“嗬嗬,你在高位之上,是喜還是憂呢?”他的聲音在石室中久久回蕩,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著他的複仇計劃。
說完,李崎瀧將蜈蚣傀蠶緊緊地握在手中,緩緩走回寶座。他重新坐下,目光始終盯著手中的蜈蚣傀蠶,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決絕的光芒,仿佛在謀劃著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石室中的燭火依舊在搖曳,“劈啪”聲不斷,似乎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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