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這群百姓後,李昭策馬仗劍天涯,第一個念頭便是回老家荒州看一看。
當初他便是在這裡與女帝夏婕相識,也算是夢開始的地方。
如今夢醒了,李昭尋思著自己也該回老家,祭奠一下死去的父母和祖先了。
與富饒的夏州不一樣,荒州自古以來便是蠻荒之地。
這裡土地十分的貧瘠,理論上來說,並不適合生存。
所以自古以來,荒州便是被作為流放之地存在,而李昭的父親,便是前朝一名被貶的官員。
隻可惜,人剛剛才走到荒州城,便因為舟車勞頓,積勞成疾,感染重病,一命嗚呼。
而李昭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孤兒,流浪在荒州城內,吃著百家飯長大。
如今,故地重遊,李昭心裡也彆有一番滋味。
然而,還沒等李昭進入荒州城內,瞬間便被一隊人馬給圍住了去路。
打頭的是一名女子,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呈小麥色,身上披著一條虎皮裙,手持一把開山大砍刀。
與其嬌小的身姿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英姿颯爽。
“站住!”
“吾乃這荒州城旁西風寨的三當家,江湖人稱玉獅子!”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看到這少女奶聲奶氣的說著要打劫自己,李昭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知道這荒州城附近時常有山匪出沒,因為會來到此地的,大多都是一些被貶的官員。
換句話說,就是失勢之人。
哪怕就是死在了這荒州境內,也不會有任何人在乎。
久而久之,這荒州境內,便成了無法地帶,要想在這片地域生存,就隻認一個道理,那便是誰的拳頭大,誰就厲害!
“喂?”
“你啞巴啦?”
“看你這副窮酸模樣,肯定也不是什麼大官,估計就連個縣令都不是……”
“算了算了,你閃一邊去,吾還要等著真正的大魚上門呢!”
“聽說那權傾天下的相國李昭因為在朝堂上公然頂撞皇帝,被貶荒州。”
“這堂堂一國之相,必然家財萬貫,乾完這一單,想必接下來好幾年都吃喝不愁了。”
一邊說著,那自稱玉獅子的少女便嫌棄的擺了擺手,示意李昭可以走了。
不過這也不怪人家看輕他。
主要是李昭這看起來確實太窮酸了,一匹老掉牙的瘦馬,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
這便是他身上所有值錢的家當。
誰能相信,堂堂一國之相,竟然如此的落魄。
聽到這句話,李昭啞然失笑,沒想到這群山匪竟然還是衝著自己來的。
隻可惜,他們有眼無珠,自己這本尊就站在他們麵前,居然都認不出來。
不過認不出來也好,正好給自己避開了許多的麻煩。
想到這裡,李昭便策馬避開了麵前的這一大群山匪,想著繞路進入荒州城。
然而還沒等他走遠,卻聽到旁邊幾個山匪賊眉鼠眼的討論起來。
“對了!”
“你們知道嘛?那李昭原本是咱們荒州人!”
“早些年間,如今的皇帝還是的時候,曾遊曆天下。”
“恰好走到咱們荒州的時候,結識了李昭。”
“僅僅隻是一個晚上,就將那李昭迷得神魂顛倒,甘心拜倒在石榴裙下。”
“據說,那李昭能在短短五年之內,從一介白身走到一國之相,便是靠著與如今陛下的裙帶關係!”
“傳聞,陛下這麼多年雖然不近男色,但時不時就會在晚上召見李昭進宮,你說這小子不是皇帝的麵首,誰信啊?”
原本李昭是打算不管這群山匪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對方造謠都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這讓他如何能忍?
“可笑,那照你的意思,李昭為何甘願放著好好地相國不當,公然在朝堂頂撞皇帝,落得個貶官歸隱的下場?”
他與女帝夏婕初次相見,便徹夜長談一夜不假,但不是他拜倒在夏婕的石榴裙下,而是夏婕被他的才華所深深折服。
他五年從白身走到一國之相也不假,可女帝還未曾上位之時,他便已經是朝堂上說一不二的權臣了,可以說,若不是他,夏婕根本就坐不上這個皇位!
他確實是經常半夜進宮也不假,但那都是因為女帝拿捏不定主意,邀他共商國事。
卻沒想到,在天下人的眼裡,他李昭竟然成了個吃軟飯的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