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求求你,彆告發我,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很早之前,還是二蛋的男子跪在地麵,拉著四十左右歲婦人的褲腳,哀聲求道。
b級哨兵有四百年壽命,幾十年前與現在的麵容相差並不大,或許因為麵上還有些許青澀,顯得還算清俊。
他膝行於地,眼中帶有渴求與倉惶,眼中存了淚,臉上與軀乾已布滿綠色,像是一截翠綠的樹木枝乾。
他伸手讓母親去摸他已經異變的區域。
掌下的光滑的皮膚乾澀又粗糙,猶如孤兒院門旁的老樹表皮,青雉忍不住退後一步。
身後高高堆疊的碗碟傾斜,嘩啦啦掉落一地,有碎瓷片劃過二蛋的腿,碎瓷片從地麵蹦起骨碌碌滾出好遠。
青雉彷徨地搖了搖頭,眼神閃動,她心疼孩子的遭遇,但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害了向導。
要不是向導與哨兵的努力,人類或許早就滅亡了,她們不能這麼做……
青雉向二蛋伸出手,欲要摸摸孩子的頭“蛋啊,我會努力掙錢,d級緩解劑才五萬,我們湊一湊也能湊夠的。”
“時間?我最缺的就是時間。”他突然咆哮,青雉一個哆嗦,收回手互相交握,看向孩子的眼神陌生至極。
明明未分化前二蛋還是個尊老敬幼的好孩子,怎麼一切都變了。
二蛋看到母親陌生的眼神,他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壓抑著聲音道“母親,d級異變有多快你知道嗎?”
“不是隻要不使用異能,可以支撐一年嗎?”青雉終究舍不得孩子,她隻當沒聽見孩子的怒吼,根據聯邦學校曾學習的知識道。
二蛋不可置信地看向一直寵溺他的母親,為何他的母親不願意讓他活下去呢?
“你就是一個普通人,你知道什麼,聯邦這麼說,隻是安慰人心罷了。”
二蛋越說聲音反倒平穩下來。
他發現,母親的鬢角已經有了白發,臉上的紋路也比以前更多,曾經美麗的一張臉,已經隨著歲月流逝。
她的手變得粗糙,指節粗大,也沒有將他抱起的力氣了。
是了,他的母親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關於向哨知識知道的少得可憐,那不就是他說什麼是什麼嗎?
憐愛孩子的母親做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他才是家裡的頂梁柱。
母親已經老了,她的決定已經不管用了。
想到此,二蛋直起腰站起,成年男子個頭足以俯視他弱小,瘦弱的母親。
二蛋心中有一絲痛意但比起他的野望並不明顯。
百年難得一遇的向導讓他遇到了,誰說這不是他的機緣呢!
普通人分化期大多是十四歲到二十歲期間,極少數因為一些刺激會分化。
而他恰好遇到的是失去父親被打擊而分化的向導,是他小隊隊員的孩子。
那一戰隻有她們兩個活下來了。
被向導疏導的滋味是緩解劑永遠無法匹敵的,為此他將叫他哥哥的瘦弱孩子藏了起來,告訴他我們還未解除危機。
小孩很懂事,不吵不鬨,默默配合。
可是他的行蹤被他的母親發現異常,默默跟蹤發現了一切。
“母親,你看,我的異變已經開始,我馬上就要死了。”
“你也不想讓唯一的孩子死去吧。”他低聲似是懇求又似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