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軟的金色絨毛,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落在她的鼻尖,癢癢的。
扶光醒了一會兒,哨兵的體溫很高,羽翼之下,像是一處柔軟又溫暖的巢穴,她一時犯懶並不想起身。
隨著呼吸在鼻尖軟軟的絨毛,也很有趣,扶光自娛自樂,有時會去吹拂這根小羽毛。
她靠著哨兵放鬆後,可以稱得上是柔軟的胸肌,聽著強壯有力的心臟,在身後的胸腔內砰砰直跳。
她的情緒比較高興,生命的蓬勃總會讓她難以自製地高興起來。
不過,時間過去挺久,也該起來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順滑又柔軟的羽翼,羽翼輕輕一顫,向上展開,露出沒什麼變化的海底景色。
扶光遊魚一般遊了出去,停靠在一處頗為寬廣的地方,點了點頭,作為煉藥場所還是不錯的。
鮫人黏黏糊糊地停在她不遠處,扶光向她伸出手,“鮫珠。”
藍桉的魚尾幾乎停擺,他現在高興得很,根本哭不出來。
眼前少女臉上的笑危險了一瞬,死死盯著他一會兒,將準備好的藥材都擺在身側。
意思很明了,就差你了。
藍桉擺動尾巴,繞住少女,語氣柔和地問道“鱗片,血液,鮫紗可以嗎?”
鮫人的聲音具有極強的引誘力,能讓意誌不堅定的人處於糾結徘徊的人,隨著他的想法做事。
她眯了眯眼睛,肚子裡黑水翻滾,惡趣味上來,扶光淡淡地吐出一個字“不行。”
鮫人哭泣時落下的眼淚,轉瞬就會凝結成為珍珠一樣的珠子,就是鮫珠。
其實其餘物品也可以發揮效用,但是鮫珠的作用更大,因為鮫珠很稀少,鮫人除了破殼時會落淚外,若無意外,將一生不再哭泣。
“真的不行嗎?”藍桉聲音軟下來,像是一隻沒骨頭的魚,聲音軟下來像是懇求,讓人不忍拒絕。
扶光暗自算了算,決定先不為難鮫人,她現在狀態不錯,去海淵取完藥材時間足夠。
她剛要開口,藍桉臉色在海底顯得紅彤彤的,在一處鱗片那裡動了動指尖,將一個米粒大小的珠子,遞到她手中。
珠子泛著米白色的柔光,有著溫軟的光澤感,觸手時,扶光周身的的水,刷地一下都被排斥三米之外。
扶光想了想,鮫珠對於鮫人,應該不算有特殊意義的物品吧。
不過,米粒大小,說明當時藍桉破殼時很虛弱,眼淚是鮫人能量的一種表現,要是現在他哭出的鮫珠,絕對會比這個大。
扶光止住思緒,突然覺得想怎樣讓鮫人哭出來,有點像個變態。
這是同伴,這是她手底下的哨兵,是臣屬,不是寵物,不是玩具。
享有人權或者說魚權。
扶光給自己洗了一下腦,暗自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曦光,她是個良好公民,不是魔頭。
“給我兩枚鱗片。”扶光改了主意,將鮫珠送回藍桉的手中。
“您是不喜歡嗎?”眼前相似的藍眸,像是突然冒出兩蔟小火苗。
鮫人的話語有些委屈,又有些怒氣,他一瞬不錯地盯著少女看,等待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