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不是它的對手了嗎？”江哲喃喃自語道，那原本就著急的心情，此刻仿佛墜入了無儘的深淵，一落千丈。
他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中滿是憂慮與難以置信。
原本寄希望於眼前之人能夠力挽狂瀾，可如今這僅存的一絲希望，似乎也要破滅了。
如果一個霍拉，可以變的比神官還要強大，那在江哲的認知裡，隻有那一個可能了！
而這，恰恰是江哲最不想遇到的情況啊。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底就湧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緊緊地揪住他的心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哲最不想遇到的可能——未知附身！
一旁的青岩也是一臉苦澀地點了點頭，那無奈的神情儘顯在他的麵容之上。
嘴角微微下撇，眼神裡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雖然他心中極不情願接受這個事實，可現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有半分的質疑與逃避。
“它看樣子，應該是完全得到了那種力量。不是十八年前的附身狀態了！”
青岩接著緩緩說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有著千鈞之重，砸落在這略顯壓抑的空氣中。
江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它已經徹底變成了未知？”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仿佛光是提及這個可能性，就足以讓他感到恐懼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它一個霍拉！怎麼可能會進化到未知生物那種存在？”
江哲連連搖頭，滿臉的困惑與震驚交織在一起，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種種緣由，可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青岩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這天帝到處都透露著詭異，就像是一團迷霧，將所有的真相都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哪怕是像青岩這般見多識廣、有著深厚底蘊的存在，自己都沒辦法看透它的目的啊。
江哲見青岩一會兒搖頭又一會兒點頭的，那模樣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不清楚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江哲心急如焚，卻又實在沒了彆的辦法，隻能在心底悄悄地問向係統，寄希望於這個神秘的存在，能夠給自己答疑解惑。
（係統，你）
【青岩說的沒錯。天帝已經完全得到了？？？的力量，它現在就是跟我一樣的存在。】
係統那不帶絲毫感情的機械音在江哲的腦海中響起，冰冷的語調卻讓江哲感覺如墜冰窖。
【而且，對你敵意很大。】
江哲徹底沉默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難怪啊，難怪這裡除了青岩還知道哀空吏，難怪他說天帝已經現身了，而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
原來是天帝出手，那無形的力量就如同一隻邪惡的觸手，肆意地扭曲了所有人的認知，還悄無聲息地篡改了自己的記憶。
讓自己就像一個被蒙在鼓裡的傻瓜，傻傻地在這迷霧般的局勢裡打轉，卻渾然不知背後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真相。
青岩看著江哲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滿是不忍，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激勵的話語，試圖讓江哲重新振作起來。
畢竟在這艱難的局勢麵前，一旦士氣垮了，那可就真的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可是，還沒等青岩把話說出口，江哲就隻是輕輕地擺擺手，那動作裡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直接打斷了青岩。
江哲仿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他緩緩地挪動著腳步，自己默默地離開了原地，一步一步地朝著會客室的一角走去。
每走一步，都好似帶著千般沉重，仿佛腳下綁著千斤巨石。
來到角落處，他緩緩地席地而坐，整個人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落寞與孤寂，仿佛被整個世界都給遺忘了。
此時的江哲，臉上露出了無比沉重的表情，眉頭緊鎖。
雙眼微微低垂著，目光落在眼前的地麵上，卻又好似穿過了地麵，看向了無儘的虛空。
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裡，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消沉而變得更加壓抑了起來，讓人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
而江哲的心裡，此刻正在和係統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
隻是外界的青岩和李元宇看著他這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的樣子，都誤以為他是深受打擊，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們倆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想要幫忙，卻又實在苦於沒有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
隻能無奈地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江哲這樣陷入苦惱之中，乾著急卻使不上勁。
（係統，以我現在的能力，有機會嗎？）
江哲在心底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話語裡帶著一絲忐忑，又藏著些許不甘，仿佛在等待著一個決定命運的審判。
【零。】
係統那不帶絲毫感情的機械音瞬間在江哲的腦海中響起，冰冷而又乾脆，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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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塊沉重的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江哲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希望之上。
（這樣嗎？）
江哲在心底默默地回應著，隨後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裡滿是無奈與絕望。
其實啊，他早就知道麵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希望是極其渺茫的，可心底深處卻還是存著那麼一絲僥幸，萬一呢？
萬一還有一線生機呢？隻要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他都願意去拚上一拚啊。
如果係統的回答是萬分之一，哪怕是百分之一也好啊。
那至少意味著還有機會，哪怕那機會微乎其微，江哲也會毫不猶豫地燃起鬥誌，不顧一切地去拚搏一番，哪怕最終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是，如今這個毫無餘地的“零”，卻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接就無情地抹殺了現在江哲心中所有的念想。
讓他感覺自己仿佛一下子陷入了無儘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光亮。
【這就放棄了？怎麼，你難道不想親自打敗它們嗎？】
就在江哲沉浸在絕望之中時，係統這次的話語，竟一反常態。
不再是以往那冷冰冰、毫無溫度的聲音了，而是帶上了一絲絲調侃的意味，那語調就好似一個旁觀者，在看著江哲的笑話一般。
【已經走過了如此多的地方，死亡次數不計其數。隻是遇到一個戰勝機會為零的對手就變的如此頹廢了？】
係統的話語繼續傳來，一句句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刺向江哲的內心。
似乎是在故意刺激他，想要把他從那消沉的泥沼中給拽出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從另一個你那裡奪回身體呢？直接死去不是更好嗎？】
這話更是毫不留情，像是揭開了江哲心底最不願提及的傷疤，讓他的內心泛起一陣刺痛。
【這一切不就讓另一個你承受了嗎？】
係統的話語還在不斷地在江哲的腦海中回響著，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打著他的神經。
逼迫著他不得不去重新審視自己此刻的狀態，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就要這樣輕易地放棄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江哲在心底歇斯底裡地咆哮著，那無形的怒吼仿佛要衝破他的腦海，宣泄而出。
他的精神世界裡此刻像是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憤怒、絕望、不甘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瘋狂地攪動著。
每一個字都帶著他滿心的憤懣，就好似一個溺水之人，在即將被黑暗完全吞噬之時，對著那遙不可及的救命稻草發出的最後呐喊。
（機會是零，零啊！就像是玩遊戲一樣，沒有任何失誤和精準操作，也是無法通關的那一種！）
江哲繼續在心底瘋狂地傾訴著自己的想法，那話語裡滿是無奈與苦澀。
他想著，遊戲裡那些關卡，哪怕自己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可隻要稍有差池，就會前功儘棄，更何況是在這種機會本就為零的絕境之中呢。
而現實遠比遊戲要殘酷千倍萬倍啊，遊戲裡還能憑借反複嘗試去摸索出一條路來，可現實裡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又怎麼可能像遊戲那般還有重來的機會呢。
（更彆說是現實，人類自身怎麼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像是機器人一樣的去戰鬥呢？）
江哲越想越覺得絕望，人類本就是有血有肉、有著七情六欲的存在。
會疲憊，會恐懼，會犯錯，哪能做到像毫無感情、精準無誤的機器人那樣去戰鬥呢？
在這樣毫無勝算的局麵下，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啊，難道真的就隻能坐以待斃了嗎？
【這樣嗎？】
係統依然是那種調侃的語氣回應著，不過這一次，那調侃之中卻隱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仿佛是在故意引導著江哲往更深的地方去思考，不再隻是單純地揶揄他了。
【浮屠塔裡麵，你麵對三百隻霍拉，當時我也做過預測，也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