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念慈踏進另外一個客棧大堂的時候,昏暗的燈光下,楊康一人在角落裡飲酒,眼神迷離。
穆念慈走上前,拿走他手中的酒瓶,他依舊迷迷糊糊、神誌不清。
叫來小二要了一間客房,穆念慈讓小二幫忙將暈乎乎的楊康攙扶進了房間。
隨後又讓小二送來醒酒湯。
楊康喝下醒酒湯後,總算清醒了不少。當他看到坐在桌子旁的穆念慈時,一時之間有些窘迫。
他低垂著眉眼問“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穆念慈沒有意識到楊康情緒的不同,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義兄,明天我就要和爹娘一同回去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
誠如他所言,楊康此時確實不知自己究竟該作何打算,酒精麻痹了他的腦子,思維如同生鏽的齒輪一般無法靈活轉動。
穆念慈見他這般模樣,索性直接道出了找他的目的。
“明天我和爹娘就要和丘道長分彆了,如果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家,明早辰時我在城門口等你。如果你不想和我們一起,你也可以和丘道長回終南山,或者出去闖蕩江湖,曆練一番”
聽到這番話,楊康嘴抿成一道直線,隻盯著眼前的床幔,不發一言。
穆念慈見此也沒有惱火,她隻是看在楊鐵心和包惜弱的份兒上,做個中間周轉的人。
該表達的意思已然全部表達清楚,她便不再多作停留,起身朝著楊康說道。
“你今日喝了不少酒,早點睡吧,我回去了。”
說罷,便朝著門口走去。
此時,看著穆念慈即將離開的身影,楊康言語先行於思想,叫住了穆念慈。
“念慈!”
穆念慈聽到楊康叫自己,滿心疑惑地回頭看去,油燈燃出的燈花發出輕微的響聲,朦朧的光線裡,兩人的視線碰撞。
穆念慈望著在光影之下臉龐顯得愈發精致俊美的楊康,露出疑惑的神情,半晌,見楊康依舊沉默不語,她便移開了視線。
“你好好休息。”
說完不等楊康再說什麼,便出了房間,並隨手關上了門。
看著房間陷入安靜,楊康滿心懊悔,又不由生出一絲委屈,情緒來的極快,蓋過他本就被酒精熏過的腦子。
眼眶瞬間變紅,睫毛輕眨間便被染濕。
此時,窗外月亮高懸,月光肆意揮灑人間。
穆念慈施展輕功,快速在夜空中劃過,月輝也來不及錄下她的影子。
次日清晨,襄陽城外的小道上,楊鐵心雙手抱拳,一臉誠懇地對著一路護送他們至此的丘處機說道。
“道長,就送到這裡吧,後麵的路我們父女二人應該足以應付了。”
“這次真的多謝道長仗義出手相助,你的恩情楊某銘記於心,感激之情實在難以言喻,日後若有用得著楊某的地方,還望道長不要客氣,隻管告知楊某。”
丘處機望著楊鐵心極為真摯的眼神,拱手道“楊兄,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生分。何況那完顏狗賊作惡多端,令人發指,我又豈會坐視不管。”
丘處機說著,突然想起楊鐵心這些年一直苦苦尋找李萍母子,便又連忙說“楊兄,郭兄的妻兒流落到了蒙古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