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藺琅倒也不小氣,直接從食材袋裡翻出來一罐枸杞丟給段乘風,“給你好吃的,要不要乾杯?”
“你!”段乘風要錘得錘,忍不住吐槽,“藺琅,你暗戀那和尚要真喜歡上你,那可就修為儘失了。”
再好的修行都得被她氣破功。
“那你還要不要我給你熬湯了?”藺琅氣勢淩人。
段乘風這才明白她買枸杞的用意。
忙點頭,“要!快走吧!走前你要不要再吃點我進貢的黑芝麻?”
他捧著芝麻罐送到她麵前,畢恭畢敬。
嗯,忠臣諫言,她自當采納。
於是又吃了一勺。
“芝麻換頭發。”她一邊咀嚼一邊咕噥,滿口留香,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被趙闕拽掉的頭發,希望儘快長出來。
段乘風聽見了,側目細看。
她一頭長發烏黑柔順,泛著淡淡的光澤,連束起的馬尾看上去都很颯,很有力量感。要是解了束縛,任由它們像流水在掌心傾瀉,該是多想抓住的一抹柔啊。
他真誠讚歎“你長發,很好看。”
藺琅勾起甜甜的笑意。
她沒說話,心裡早就滾起了千重浪。
“女孩子就是留長頭發才好看。”
幼時,他情急之下這話脫口而出。
還以為隻是隨口一說,現在看來他對長發是獨有情鐘。
自那以後,她也告彆了她的短發時代。
一路上,藺琅忽而把車子開的像要甩出賽道,忽而走馬觀花似地平緩駕駛。
段乘風覺得不對勁,透過後視鏡鎖定了一輛火紅的suv。
“都這時候了,這幫狗仔還窮追不舍?”
“是嗎?”藺琅隨口應了聲,目光如炬地看了眼後視鏡,又暗暗加速。
根本不是狗仔。
這人跟蹤她有段時間了,從她調查榮深開始。
還好這期間,她調查了大量跟榮深有關的人,虛虛實實,那人應該不知道她的目標是誰。
可也沒有跟段乘風解釋的必要,她不想把他牽扯其中。
“好像不確定了……”段乘風胳膊肘支著窗沿,看了又看,改了判斷。
狗仔常年尾隨偷拍,他還從沒見過哪個狗仔開這麼高調的顏色的車。
而且,藺琅快他也快,藺琅慢他也慢,像對獵物一樣窮追不舍又不實施圍剿。
“要不是腿傷,我真想跟他玩玩。”段乘風拍拍腿大感可惜。
一提傷勢,藺琅也沒了玩心。
“玩什麼玩?回家!”掐準黃燈最後兩秒衝向下個路口,將紅車遠遠甩在身後。
段乘風得糾正。
在藺琅麵前,紅車跟蹤狂才是被戲弄的獵物。
段乘風翻出手機,仍舊不見唐尋霓打個電話或發個短信。
她真對自己這麼絕情嗎?
他煩躁地將手機調至靜音,放回口袋。
廚房裡傳來水流聲,看著藺琅準備食材,明明已經很累了,還加班加點給他熬湯。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緩慢滋生。
“藺琅,你不用對我那麼好,我晚上禁食。”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在門框上,語氣莫名低落。
藺琅一怔,繼續洗菜,“受傷了要特殊對待。”
“我很累,湯煮好我早就睡著了。”
藺琅一想也是,終究拗不過他。
“那我幫你換藥。”
“秦姐讓家庭醫生幫我換好了,我先睡了。”
藺琅沒有多問,將他扶回房間休息了。
她卻左思右想也睡不著。
因為她也覺得心口堵著什麼,無法消除。
說服趙闕應該高興的,她就是覺得很悲愴。
她必須要消磨掉這種情緒。
通常,她會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與過去與肮臟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