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
段乘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的嗓音像遠處的鐘聲一樣,能聽見但不真切。
“段乘風,我在好好活著呢,那不是我的遺願,不用被迫答應我。”
藺琅心裡在盤算著後事,嘴上冷不防冒出來這麼一句。
段乘風眼波流轉一抹狡黠之色。
“你怎麼就確定是被迫呢?”
“那唐尋霓呢?”
“有緣無份吧!”
嗬。
騙人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好,知道了。反正你給了我三年時間,我會找你兌現承諾的。”
藺琅鋪整著被子。
雖然她已經睡了一整天,可仍舊是又困又乏,加上身體不舒服,就想睡。
“那你早點休息吧。雖然沒什麼大礙,還是要好好休養。”
說完,轉身就要走。
段乘風趕忙拉住她,“你要乾什麼去?”
“去客廳睡。”
“那怎麼能行呢?要是讓爺爺奶奶看到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到時候又要念叨我們,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夫妻?
“你自己說的謊自己去圓!”藺琅選擇置身事外。
“哎彆彆彆呀!我們又不是沒睡過。”段乘風話還沒有說完,就接收到一記冷眼。他食指蹭了蹭鼻子,把話說完整。“……在一張床上。”
“所以呢?”
段乘風此刻大腦在高速運轉,“你突然避我如蛇蠍,該不會是問心有愧吧?……”
越說越上性,“你,發現你愛上我了,所以不能跟我睡在一起,你怕你忍不住對我下手?”
藺琅翻了個白眼,不是否認他說的話,而是覺得他太過自戀。
“還是你在對誰守身如玉?”段乘風仔細回憶了一下藺琅身邊跟她關係特殊的異性,“是那個在陽台跟你摟摟抱抱的男人,還是你說的那個和尚?要不就是在麓磯湖跟你重逢的前任未婚夫?”
每個都很有可能。
藺琅垂眸。
倒也不是對誰守身如玉,而是她的婚姻觀就是那樣,在跟任何一個人的婚姻存續期內,她做不到若無其事的跟彆的男人同床共枕。
“你聽聽你自己說的,對我身邊的男人如數家珍,到底是我愛你還是你愛我?”
段乘風打太極,“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不能睡到客廳裡去,如果你實在不想跟我睡同一張床,那我去客廳。”
“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區彆了,如果爺爺奶奶看到我在客廳,問我為什麼不回屋裡睡,我就告訴他們,是因為你獸性大發,我都這樣了,你還肖想我。”
“段乘風,你想死嗎?”
“哼哼。”段乘風幸災樂禍的笑著,一把把床上的薄被撈在懷裡就要溜之大吉,臨走了還警惕地指著藺琅,“你彆追來啊,追過來我就視同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下輪到藺琅咬牙切齒了。
她怎麼會以為辜逢和段乘風是同一個人呢?
兩人最大的區彆是辜逢總對藺琅想入非非,而段乘風總感覺藺琅對他想入非非。
第二天大清早,藺琅幽幽轉醒。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就對上一雙笑眸。
段乘風倚坐床前,大喇喇盯著她看,她一激靈,理智迅速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