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藺琅低著頭,緊緊地閉上眼,聽著沈咫的手機裡發出的提示音,暗自握緊拳頭。
說不失望是假的!
鬼域以往也舉辦過那麼幾次宴會,全員出席!
藺琅曾守著三千個戴著麵具的人,要從中扒出點子母蠱受體者的線索,這難度也不亞於一步登天了。
每當她有所懷疑時,又被她自己否定。
這兩年,鬼域再也沒有主張過辦宴會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跟全員碰麵。
今晚這難得的良機,不用她篩選,沈咫直接把子母蠱受體者送到她麵前,偏偏電話打不通!
“這……爸,可能她們在執行任務,都沒接電話。”沈咫硬著頭皮對沈敬解釋。
“是嗎?”
沈敬隻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沈咫知道那意味著他很失望很生氣,嚇的噗通往地上一跪。
“爸,對不起!是我給她們分配的任務過於繁重,她們完成需要一點時間……您放心,我一定多加催促!”
見狀,藺琅也隻能跟著屈膝跪下。
“不說任務,我們就說說,在你需要的時候,你連你的狗都使喚不動,你還配當個主子嗎?”
“爸,您彆生氣,我知道錯了!不如,先問問魅,她一向非常出色,今天一定是帶著好消息來的。”沈咫把核心問題轉移到藺琅身上。
他自信地看向藺琅,給她遞眼色趕緊彙報,隻要有好消息,就能平息了沈敬的怒火,他就不會降罪於整個鬼字組,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藺琅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好消息嗎?
她沒有。
沈敬想要的那個箱子不在榮深手裡,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榮深拿走箱子裡的東西,算不算好消息?
藺琅也不想被懲罰。
所以,她找到了沈敬愧對她的地方加以攻擊,企圖混淆視聽。
“老板,這麼多年我為鬼域拚命打江山,您是否忘了,從小時候您就承諾過我的,要幫我找到我的父母?”
這個魅,膽識過人到嚇人!
她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咫內心更絕望了。
他記得在他小時候,沈敬為了找到魅的母親年隱差點走火入魔,可是年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十六年過去了,仍然音訊全無。
這十幾年,為了找到年隱,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時間和資源早就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了。
也許沈敬漸漸意識到可能是年隱有意躲著,不然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也許年隱隱姓埋名,甚至改頭換麵,總之他就是不接受年隱也許已經亡故的可能性。
但他也不是沒有改變的,現在的他肯耐著性子把戰線拉長。他已經不奢求立刻馬上能找到人,隻要有生之年能見到年隱就足矣。
所以六年前,他才把這個任務轉手交給了鬼字組去完成,即便是能力出眾的鬼字組,也是對年隱的下落一無所獲。
沈敬看上去已經心灰意冷了,已經有兩年沒主動提及這事的進展了。
魅今天解開沈敬內心對年隱的封鎖,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反正父親也看不到他倆,沈咫悄悄的挪到藺琅身邊,扯著她的手腕,製止她再說下去。
但藺琅打定主意了。
既然沒有任何好消息是死,大膽地問父母的下落也是死,那她還不如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