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風幽幽地看向遠方。
“那如果你背叛並且傷害了她呢?”
“我永遠也不會做出那種事。”熾火很篤定地相信自己。
段乘風就強調一遍,“被迫呢?”
“被迫也不行,如果打著為她好的幌子去傷害她,那還是為她好嗎?”
段乘風目光炯炯的盯著熾火,隻要看出任何一絲端倪,他就會去查熾火。
可是熾火眼神真誠,坦坦蕩蕩。
段乘風很納悶,那他身上的火藥味從哪來的?
“要是彆人傷害她,你會怎麼做?”
熾火反觀段乘風,有話要說。
“我姐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身世?”
“說過。”
“我姐對你真的很信任。”就連花盛開也是才知道他的身世。
段乘風不覺得有什麼,藺琅一直是個坦誠直白的人,並沒有對他有什麼偏向行為。
“上次話趕話就說到了。”
“從那一場大火燒起來以後,我就一無所有了,除了她。我餘生的生命和靈魂都為她而存在,如果彆人傷害她,我可以為她去死。
但話又說回來,我更願意活下來陪著她,哪怕卑微如螻蟻,委曲求全。因為我要是死了,她肯定更傷心。”
熾火剖析自己的內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段乘風他的答案。
“那你呢?”熾火反問段乘風。
段乘風漆黑的眼眸多了一絲玩味。
“還真是越簡單的人想問題越豁達,我很羨慕你的直接和坦誠,但若是我,我會選擇跟你背道而馳的方式。”
熾火苦著臉搖頭。
“我可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愛我姐嗎?”
段乘風承認,他在第一眼看到藺琅時,就萌生出強烈的占有欲。
大概食色性也。
長大後的藺琅足夠出色,能獨當一麵,能出奇製勝,能八麵玲瓏。
鬼域十六年非人的生活沒有把她逼上邪魔歪道,反而比尋常人更熱愛生活。
從始至終,鬼域沒有改變她什麼,她也沒有刻意改變,一切朝著成長該有的方向去了。
平心而論,他是佩服藺琅的。
但……
“我不愛。”
熾火聽到這些話,已經開始替藺琅難過上了。
不誇張地說,他跟藺琅一樣地感同身受!
那昏天黑日的十六年,段乘風可以說是藺琅唯一的光,隻可惜那光不照在藺琅身上。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勉強,但是你絕對不能傷害她,否則我會跟你拚命的!”
這小子,拚過命嗎?把這話說的如此輕易。
“熾火,你殺過人嗎?”
熾火惶恐地回頭,“乘風哥,開玩笑,你說的那麼嚇人!我連個雞都沒殺過,我敢去殺人嗎?”
段乘風但笑不語,就讓熾火以為他是在開一個很荒唐的玩笑吧!
“我換句話說,你騙過你姐嗎?”
“肯定了,小時候你沒騙過人嗎?”熾火站起身,朝幾個玩學習機的孩子走去,要指點一二。“這個功能不是這樣的,我教你們……”
熾火說走就走啊!
段乘風看著他佯裝忙碌的身影,始終沒法打消心裡的疑慮。
晚上,藺琅唱著國歌哄幾個小女娃一起睡覺。
等室內安靜下來,孩子們睡熟以後,她把被子一一替她們掖好,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