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解釋什麼?如你所見。”
一提起吻痕,段乘風眼裡的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散漫樣。
藺琅心一凜。
即便不是牙印,名義上,她還是他的未婚妻,他做了什麼難道連跟她解釋一句都不屑嗎?
唐尋霓在場,藺琅不能提辜逢,她隻能隱晦的提起“你昨晚去了哪裡?這裡……不該是這個痕跡……”
“那該是什麼痕跡?”
此話一出,藺琅扭頭看向唐尋霓。
因為這本該段乘風問出的話,卻是發自唐尋霓的嘴巴。
有她什麼事?
藺琅這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讓她緊急刹了車。
不,有事兒。
唐尋霓來代替回答,能說明什麼?
“這個吻痕是我的,你在懷疑什麼?他身上還有很多,你要不要看看?好打消你的疑慮?”
唐尋霓像個打勝仗的將軍,雖然沒有挑釁,但是眉眼含春,如嬌似怯的笑意無不透露著她的快意和恣情。
段乘風心被重重一錘,眉心微擰,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劃過,很快就消失了。
他第一反應想否認,可是念及藺琅今晚那番話,他又猶豫了。
否認了,藺琅還會追問那個吻痕是誰的,到時候他沒法圓過去,那辜逢的身份就要暴露無遺了。
現在唐尋霓自己站出來替自己解圍,倒也順理成章。
藺琅臉色煞白,身體像被點穴一樣愣在當場。
那股被刺傷的倔強又被喚醒。
她勉強一笑,很認真地問段乘風“她說的是真的嗎?”
段乘風硬著心腸,勾起的唇角是無聲地嘲弄。
“不是你,除了她,還能是誰?”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巨大的疼痛細細密密地擴散,藺琅很想控製住,她怕傷心難過會導致子母蠱複發,到時候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還會連累另外兩個受體。
可是她根本控製不住!
段乘風,即便不是辜逢,也難掩他欺瞞自己的行為。
昨天還口口聲聲說要讓她跟他舉辦婚禮,報酬隨便她提。
昨晚居然就跟唐尋霓濃情蜜意,看那個吻痕的深淺就能想到他們激烈的程度。
一個禁欲多年的人開了葷,讓唐尋霓也失控,情不自禁留下屬於她的記號。
是認愛,是昭示。
藺琅想起來唐尋霓剛不久還質問自己跟段乘風睡了?她承認了還故意誇大其詞的炫耀。
其實唐尋霓心裡門清,不知道怎麼嘲笑自己呢吧!
藺琅感覺這一記回旋鏢狠狠地紮傷心臟,她隻能任由自己的心慢慢地淌血,卻無能為力。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意識到這是個深淵,可她義無反顧地跳了。
如今自食惡果,她都得受著。
反觀段乘風終於抱得美人歸,而且有了實質性進展。
她應該痛痛快快跟他說一聲恭喜的!
可是祝福的話如鯁在喉,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根本無法將記憶裡那個正直坦然的段乘風跟眼前的男人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