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葵島。
幽靜樸素的房間,一位婦人麵色平靜地睡著了,她床邊守候著一個身著粉綠色長裙的女子。
段乘風一登島,第一時間趕去婦人房間。
雖然步履匆匆,但開門聲極輕。
佟以左看見他了,溫柔地笑笑,“阿風回來了。”
他點點頭,走到床邊,緊張地盯著沉睡的婦人,刻意壓低聲音問“大媽怎麼樣了?”
“醫生看診過了,沒什麼大問題,可是大媽仍是說不舒服,睡不著覺,醫生隻能開了點安眠藥服下。她的身體要是能好好睡一場會慢慢恢複的。”
段乘風自覺有些虧欠。
“晚上我來守著,你去休息吧!”
“不行,你開幾個小時車夠累了,還是我來,你彆在那兒推推讓讓的。”佟以左心疼他。
“大男人沒那麼嬌貴。”
佟以左也就沒再堅持,本身段乘風回來就為了大媽,得給他點機會,不然他一忙就很快得走了。
這一夜相安無事。
年隱睜開兩眼,就看見段乘風坐在床頭笑的陽光燦爛。
她沒來由一陣激動,緩緩坐起身,兩隻手搭上段乘風的手腕。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年隱嘴唇動了動,卻一時叫不出名字,她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段乘風早就習以為常,笑著說“大媽,阿風回來了,對不起,我有段日子沒回來,忽略你了,你肯定很想我吧?”
年隱覺得耳熟,阿風這個名字就像找到了線頭,輕易就拉出很多回憶。
“哎呀,道歉乾嘛,我就是故意裝病,你一回來啊,我馬上就能下地走路了。”
段乘風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因為他已經遇到這種情況很多次了。
年隱每隔半年都要犯病一次,一犯病隔一段時間,她總會焦灼攻心,坐立不安,所有之前的記憶會慢慢消失。
不過也有特例,比如佟以左因為一直照顧她,從沒離開過,所以年隱唯一一直記得的人是佟以左。
年隱精神狀況很好,她掀被要下床,段乘風就小心攙扶著她。
年隱打開抽屜,翻出相冊,打開某一頁照片,是段乘風衝著年隱笑的如沐春風。
“阿風,跟你離開時你拍給我的照片相比,你瘦了。”
“沒有瘦。大媽,我在運動,身體健壯很多。這次我還學了一道新菜,我已經做好了,一會兒你嘗嘗。”
年隱隻是樂嗬嗬地,好像渾身都有勁了。
吃飯時,年隱看著那道菜沉默了一會兒,才夾起來。
從年隱夾菜時,段乘風的目光就緊緊跟隨,直到她慢慢咀嚼,段乘風的期待溢於言表。
“怎麼樣?”
年隱點點頭,“味道很好吃,你跟誰學的?平常人可不會想著把西瓜蝦滑放一起。”
這還是在孤兒院的時候,藺琅做給孩子們吃的,當時他看了直接判定是砒霜料理,等做好了味道出奇的好。
他直接就跟著藺琅學了這道菜。
他頗為自豪地追問“你先說味道怎麼樣?”
“我覺得沒有做出精髓來,這個味道偏甜,缺點酸味。”
年隱廚藝了得,對美食總有自己的見解。
段乘風正是了解,就趁機學藝。
“那我下次放點番茄醬?”
“你試試菠蘿。”
“好。”
吃罷飯,段乘風陪同佟以左沿著湖堤漫步,就因為天氣悶熱又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間,年隱順勢嘮嘮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