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騰是一頭脫困的獸,恣意破壞,不管不顧。
棉帛隨著“刺啦”聲被扯破,龍不換被衣服勒纏,背部的痛意也在蔓延。
精致的鎖骨暴露,圓潤的肩頭暴露,大片瓷白肌膚露出交錯的細細的舊傷痕,雖然很淡,雖然隻露出邊角,還是讓駱騰瞳孔一縮。
這傷是真實存在的,是屬於藺琅的。
他隻得微微欺身,替她擋住鏡頭,但眼裡早翻騰著暴風雨無法停息。
“看來,我那五杖挨的並不值當,你跟那些燒殺搶掠的倭人沒有區彆!”
龍不換沒有扭捏反抗,在她美豔動人的臉上看不到怒意和倉皇,她為了保衛龍家,這些年早就成為了真真正正的“龍不換”了!駱騰這點手段還真拿捏不了她。
駱騰聽了這話,是頹敗,是當頭棒喝。
他從地獄裡醒悟過來,鬆開龍不換,泄氣皮球般跌落在床角。
鏡頭就戛然而止了!
但,駱騰沒有。
他沒停止,更確切說是薄聽寒有了更深刻的人物理解,是薄聽寒不肯停止。
他突然用力揉皺了龍不換的臉,用陰翳悲憤的語氣開大宣稱“龍不換,那幫雜碎能跟我相提並論,這才是你最惡毒的話!我的槍是飲彈無數,但它不喝國人血,我絕對不做亡國奴。你給我看著!你欠我一個道歉!”
他擅加的台詞確實讓駱騰的情感更飽滿!
怪不得能成為榮深的禦用演員。
榮深很是滿意他的自由發揮,如往常一樣胳膊夾著一本書就收工走了。
工作人員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藺琅換上自己的衣服要回家時,被薄聽寒堵在門口。
“藺老師,難得收工早,能不能請你吃頓晚飯?”
藺琅覺得唐突,儘管他笑容真誠,跟戲裡的紈絝善變很不一樣。
比起吃飯,她更想休息,所以遵從內心想要拒絕。
“我想……”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不吃了,回家忙正事呢!”段乘風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像宣示主權一樣扣上藺琅的腰。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薄聽寒,直接把藺琅扭身帶走。
藺琅對薄聽寒回以歉意一笑,順從地跟著走了。
薄聽寒輕輕勾起個笑容,耐人尋味。
“你不是跟唐尋霓一起走了嗎?”藺琅看向段乘風的側臉。
這個點他送唐尋霓回家再趕來,顯然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是,他沒走。
他及時出現在她更衣室門口,是在等她嗎?
段乘風沒回答,手臂一直環在藺琅腰上,沒鬆開,直到將她塞進副駕,才打開話匣子。
“薄聽寒,不近女色,卻對你拋橄欖枝,他對你有意。”
這男人直白地叫她無語。
藺琅興趣缺缺,“這是他的事,跟我沒關係,也跟你沒關係。”
“好歹你是我公開的未婚妻,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
“段乘風,咱們之間的關係你很清楚,你沒有立場插手我的私生活。”
他一句未婚妻,像一句戲言。
“藺琅,你這話傷人了!”
“你就不傷人嗎?你跟唐尋霓的所作所為簡直就當我死了,我還得恭喜你進展飛快!”
藺琅的語氣悶悶的,這話她明明也沒有立場指責的,可為什麼就脫口而出。
“哪有什麼進展?這跟我倆平時相處沒什麼不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終於下定決心想放棄她,偏偏她成了我的女主角。一跟她相處,我很難對她無動於衷,那些行為對她自然而然。”
段乘風這麼優秀的人,也會愛而不得,也會在糾結痛苦裡反反複複。
愛情,真是殺人誅心啊!
唐尋霓之於他,又何嘗不是他之於她?
“我懂那種情難自禁。”藺琅隻想表達她如今的心境跟他一模一樣。
段乘風聽她這麼一說,瞬間想起來她上次說她愛和尚,趔著身子麵對藺琅。
“我就奇怪了,那清心寡欲的和尚怎麼就入了你的法眼?”
啊?
藺琅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