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琅坐在茶館裡半晌,榮深才姍姍來遲,落座前,他左右張望了一圈。
“你不用找段乘風了,他沒有來。”藺琅看穿榮深的想法,將泡好的綠茶推到他麵前。
榮深沒有心思喝,立馬追問“你不是說隻有他能救我嗎?他為什麼不來?”
“隻要能救你,他來不來不重要。”
榮深聽著有譜,連忙又問“我該怎麼做?”
“你明天訂去k市的航班,我安排了人與你同行,她身上有兩個箱子,一個是真的,一個是怕你被鬼域派的其他人盯上,會跟你搶,準備用來混淆視聽的。到了k市,她會聯係你,把真正的箱子交給你。”
箱子?
榮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彆告訴我那個箱子是我偷走鬼域那一個?”
“不然呢?那個箱子一直在段乘風手裡。所以,我說,唯一能救你的人是他。”
藺琅平靜地直視著榮深的眼睛,就怕他會有所懷疑,但他隻是抱著常人該有的疑慮問“段乘風?怎麼會是他……”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榮深一想,也是,藺琅是鬼域的人,段乘風又是藺琅的未婚夫,那段乘風跟鬼域肯定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唐尋霓否認段乘風是鬼域的人,但隻要跟藺琅掛鉤,絕對不是善茬。
娛樂圈關於段乘風的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
“你跟段乘風是兩口子,他要是有箱子,不早給你了嗎?那鬼域還派你來我身邊乾什麼?還有,你把真正的箱子給了我,你怎麼交差?我幾次三番殺你,你真的還願意救我?”
藺琅勾唇一笑,“不該你問的彆問。還有,我救不了你,真正能救你的人是你自己。你拿了箱子也就等於拿到了護身符,你隱姓埋名,從此都不要回國,更不要再當導演,隻要你能做到。”
榮深繃著嘴巴,他知道不該相信藺琅,可是眼下他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不讓他回國,那他孫子怎麼辦?不讓他當導演?那可是他畢生夢想!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榮深精明的眼眸裡透露著不甘心。
“有,你把這些年幫助鬼域做的所有非法勾當悉數交代給警察,你會死的光榮一些。”
聞言,榮深的臉立馬陰沉下來。
他端著茶杯送到嘴邊,嘴唇微微抖動。
茶有些涼了,但是味道卻是他一直愛喝的白茶。
藺琅居然連他愛喝的茶的品種都調查了。
一杯茶下肚,藺琅又立馬為他斟上一杯。
榮深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良久,才試探性詢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幫我,把我的孫子也帶走,作為報酬,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他指的是這些年幫鬼域完成的每一筆違法交易,他都清晰的做了完整記錄當作證據,想的就是有一天能拿這些證據來幫自己擺脫鬼域。
如果藺琅真的能幫他們爺孫倆恢複自由之身,他也不去管什麼真真假假了,他會把這些罪證交給藺琅。
“你說……孫子?”藺琅有些意外。
根據花盛開的調查結果,榮嶼壓根沒有跟任何女人交往過,更何況有孩子?
“據我所知,榮嶼是個同性戀,我的人也沒查出他有什麼孩子。”
說完,藺琅從手機裡扒出一些照片,照片上清楚拍到榮嶼的笑臉,他正享受著男友對他左臉的獻吻,還有一張是兩人赤著上身睡在同一張床上。
榮深整個人如置冰窖!
他看得出來,榮嶼眼裡對男友的愛意和欲望,那不是藝術表現,那是赤裸裸的現實!
他怎麼都想不到,榮嶼遺傳自己什麼不好,偏偏遺傳自己是個同誌。
榮深把茶杯狠狠地攥在手心裡,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