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琅不得不佩服唐尋霓能裝能忍。
“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等了五秒鐘,就被推開。
這個習慣,藺琅隻給了一個人特殊。
段乘風身姿挺拔,一進門就像個行走的柱子,不容人忽視。
藺琅的目光下意識就看向段乘風的右側脖頸。
但這個角度她看不見。
所以還得耐心地等一會兒。
段乘風能感覺到室內氣氛異常,或者說這幾次隻要藺琅和唐尋霓單獨相處,她倆總是臉色凝重,針尖對麥芒。
“你倆怎麼了?”
唐尋霓委屈巴巴地,挽上段乘風胳膊,“藺琅對我產生了誤會,那天你送熾火去醫院,取景片場發生了煙霧彈爆炸,藺琅當時摔倒了,被藏在一堆衣服裡,動作老師救了我,沒看見她也就沒來得及救她,她就誤會是我見死不救。”
藺琅冷睨著她,“你怎麼不告訴他,我是怎麼摔倒的?還有,你摔倒的時候,桌子下麵那個炸彈倒計時的聲音那麼大,我不相信你沒有聽見,沒有看見!”
段乘風探究的目光幽幽,深深地刺痛了唐尋霓。
“藺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看到了那個炸彈?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害你,那你倒是說說,我跟你有什麼冤仇要置你於死地?”
段乘風清楚她倆都是眼裡容不得沙的人。
既然她們把這件事捅到台麵上互撕,得不到有效解決的話,以後一定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我們可以推演,做一次場景還原。”
段乘風給了個建議,但唐尋霓不肯接受。
她自嘲般搖搖頭,略顯悲哀的指控“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的推演,是向著公平,還是向著愛人?我看不用做什麼場景還原,我乾脆就認了藺琅給我安的罪名好了。她需要我道歉,需要我彌補,我都可以!”
段乘風沒有聲張,但黑眸裡覆上一層驚疑。
唐尋霓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今天怎麼突然胡攪蠻纏了起來。
連帶著也失去對他的信任。
藺琅坦坦蕩蕩,公式化微笑道“重要的是我還好好地現在你麵前!你的解釋不重要,道歉不重要,我是否信任你也不重要。”
唐尋霓被藺琅這番話搞的很難堪,她緊緊攥著手心,任由指甲戳疼自己,提醒著自己今天遭受的這份恥辱。
她知道,唯一對付藺琅的手段,就是段乘風。
所以她故意示弱。
“你生我的氣,那是不是我辭職你才肯消氣?”
此話一出,果然,段乘風麵露急色,看向藺琅欲言又止。
藺琅還是不痛不癢。
“唐尋霓,我這人向來薄情。你要走我不留,你不走我也不趕。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是你今天非要糾纏著不放,那我表達我內心真實想法,你就彆以退為進試圖把這事糊弄過去。”
藺琅的咄咄逼人,很快把唐尋霓的淚逼了出來。
段乘風心裡不是滋味。
縱然早就不愛唐尋霓,可是平心而論,她對自己不差。
這件事他不知內幕,雙方各執一詞。
他知道的藺琅做人做事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可同時,她也是個謊話信手拈來的騙子。
唐尋霓做事狠絕,但她很多事做了不喜歡解釋,所以容易惹人誤會。
一向自視甚高的唐尋霓連對自己都沒有低過頭,卻對藺琅有心求和。
如果她真的見死不救,應該也不會有臉麵來求藺琅原諒。
所以,他就替唐尋霓說好話。
“尋霓隻是心細,在乎你的看法。”
“段乘風,我跟她之間不需要和事佬,如果你非要勸,那就勸她不要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