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按照你的吩咐,我把手機拿來了,給你。那300塊錢,你可以結一下了吧?”
鏟車師傅把一部黑色的手機雙手遞給段乘風。
段乘風瞥一眼師傅黝黑的皮膚,和他勉強露出的笑意,緩緩點了點頭。
段乘風要進屋拿現金付錢時,師傅又拿出了一個東西,“哦,對了,這個也給你。”
說著,師傅攤開掌心。
那是一小把皺巴巴的紙屑,最上麵一片是黑色的字跡,清晰地寫著“十二”兩個字。
段乘風認出,這應該是那張一億支票的碎屑。
師傅欲言又止,時不時瞟著段乘風的臉色,看上去很怕他。
“不關你的事,不用怕我。”
段乘風沉聲說道,二話不說拿了一遝還帶著封條的現金給他。
師傅又驚又喜又害怕,最後看在這一萬塊錢的份上,咬咬牙告訴了段乘風,後來高塔上的慘狀。
“你要我拿走那個被閹的男人的手機,我上去以後發現還有很多人,他們狗咬狗,打鬥一片,我怕死了,趕緊躲了起來。
那幫人打著打著就消停了。因為他們產生了疑問。有的人說什麼一億兌現不了,他們會被抓。有的人說你好像是個演員,個人怎麼會有支票?最後,他們一致認為是假的。
剛好那支票也被你爭我奪撕的稀碎。他們把支票扔在地上,帶著傷走了。那個受傷男人應該痛暈過去了,我就趁機去拿了他的手機,又用他的指紋刪除了鎖屏密碼,然後把支票碎屑全部撿起來了。”
段乘風沒接,似笑非笑地盯著師傅問“那你覺得支票是真的還是假的?”
師傅惶恐,低著頭不敢看段乘風,更不敢說話了。
他直覺是真的。
他拿回去拚過,可是仍有缺失的部分。彆說這個支票不完整,即便完整了,他也怕沒命花。
師傅來找段乘風隻是來拿自己應得的錢,可是段乘風給了他很多錢,他會幫他保密。
“謝謝先生,我從沒見過你。”師傅說完,把那把碎屑搓成長條,離開後丟進酒店走廊裡的垃圾桶裡。
段乘風進了屋就翻看起那個中年男人的手機。
他先是打開通話記錄,結果發現了一串熟悉的手機號。
是唐尋霓的。
他倆有舊仇宿怨,為何還互通電話?
點進去詳情查看,段乘風更驚訝了。
因為第一次聯係記錄,還是唐尋霓先主動給那男人打去的。
段乘風震驚。
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因為那個中年男人所說的話,所做出的行為跟他所營造的身份很不匹配。
從他第一次拿著唐尋霓的手機給他打電話,段乘風就覺得不對勁。
那個男人如果隻是想要錢,他可以簡單明了的提要求,卻在電話裡自曝身份,把他跟唐尋霓之間的恩恩怨怨都跟他說的明明白白。
他就不怕他掛電話就報警抓他?
他不怕!
因為那男人,或者說他背後的人篤定段乘風會去找他。
既然是綁匪,又坐過牢,敢打電話約他見麵,卻又害怕被人知曉,而戴個口罩,多此一舉。
最重要的是,麵對唐尋霓這種絕色,五六年前,他對唐尋霓起了色心,他們結下梁子,到今天,他明明對唐尋霓懷恨在心,卻愣是言而有信的一點沒傷害唐尋霓。
既是君子,何做小人?
段乘風又繼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