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
沈咫拎著那個箱子準備去見沈敬,下屬匆匆來報。
“鬼主,魍想見您。”
沈咫眼睛都亮了,那個子母蠱不發作,恨不得八百年不回來的女人,還認識鬼域的路?
他頭一扭,示意下屬請人進來,他則是又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回桌子上了。
花盛開戴著玄色麵具,一進那道守衛重重的石門,就拱手一禮,直到敬到麵見沈咫為止。
“鬼主。”
沈咫不高興地睨她一眼,雙手背後,問“你現在來見我,是帶著好消息來的嗎?是不是你的任務有新進展了?”
“回鬼主,並非是我的任務有新進展了,不過確實是個好消息,就是需要您派人手增員。”
花盛開小心地揣摩著沈咫的微表情,心臟突突的跳個不停,強壓想嘔吐的感覺。
幾乎是一回到鬼域,身體就止不住的發抖,哪怕是麵對這個除了脾氣易燃易炸之外,其他方麵都算溫和的主子也一樣,她對整個鬼域產生了生理性厭惡。
沈咫右手按揉著眉心,沒說話,在等她的下文。
花盛開就繼續“我有一個朋友,今晚十一點要在遠洋渡口參與一批貨的交易,但她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鬼主,我想求您指派點人手給我。”
要是擱在往常,沈咫肯定是想都不想,一個“滾”就把她打發走了。
但花盛開的朋友,除了藺琅,也沒彆人了。
更何況,藺琅今天臨走時還說明天榮深就要交易了。
半夜十一點跟明天也沒啥區彆。
這個指向就差報藺琅的名字了。
“救誰?”沈咫還是得問清楚。
花盛開原本想說“我掌櫃的”,想想沈咫才是她的終極老板,所以話到嘴邊改了口“尋你偵探事務所的老板,藺琅。”
果然!
沈咫眼睛眯起。
他鬼域不是個慈善機構,花盛開也不天真,但她居然就真的跑到他麵前求他出兵。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知道藺琅也是鬼域的人,同她一樣是子母蠱受體者,她倆同命相連?
探究的目光落在花盛開身上,沈咫試探問道“你跟她感情有多要好?”
“非常好,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這個世界上我真心想保護的人。”
沈咫看花盛開那副認真堅定的模樣,心裡對沈敬的崇拜空前絕後。
他爸說的果真沒錯。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一把刀,殺人不見血。
幼時,沈敬執意要在上百個孩子裡挑出來最適合子母蠱生存的受體者時,他還覺得殘忍。
現在,他隻覺得沈敬太會未雨綢繆了。就像他以前阻撓花盛開留在藺琅身邊,就怕她倆在一起久了,會互相發現彼此的身份。
她倆有多聰明,沒人比他更了解。
要是她倆擰成一股繩,背叛鬼域,首先他這個鬼主就死定了。
現在無所謂,怕什麼?更好!
她倆感情好,就會彼此牽製,做什麼事都會考慮到對方,這樣隻要善加利用,她倆一輩子都會是鬼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