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欺騙她?
藺琅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辜逢。
但藺琅並沒有打算回頭。
榮深的目光穿過藺琅,定在她身後依舊堵著門口的男人身上,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男人什麼話都沒說,隻有緊握的雙拳泄露出他的憤怒。
榮深繼續激他,將槍口對準藺琅,一聲聲催促。
“你不回頭看看嗎?確定以後不後悔嗎?”
藺琅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把槍上,自然沒理會榮深的話。
理員一見有人槍指人質,咽了咽口水,一咬牙,掏出槍對準榮深,厲聲嗬斥“放下槍!你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
榮深恍若未聞。
年輕的理員又緊了緊手中的槍,臉上的汗也許是熱的,也許是緊張。
“我再說一次,放下槍!”
可惜,榮深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根本不把一個小小的理員放在眼裡。
“年輕人,槍都拿不穩,你還想當英雄?你想抓人立功?可以,我給你指條路!隻要你把你眼前的人抓了,我保你平步青雲!”
理員側目看著眼前的男人,說實在話,他很震驚!怎麼也沒辦法把他跟罪犯聯想到一起。
藺琅之前隻是好奇,這會兒卻因為榮深這話有了想回頭看的衝動。
抓了他就能平步青雲?那他做下的惡得多滔天啊!
“怎麼?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希望你,希望你倆,以後想起今天我的話彆後悔就行。”
榮深輕蔑的瞥了一眼理員,又看向藺琅,有種看穿一切但彆人還蒙昧無知的無力感。
理員年輕氣盛,經不起榮深的挑釁,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失去理智。
總之,一聲槍響過後,鐵皮所築的集裝箱裡回音不斷。
子彈衝著榮深極速前進,吸引走了榮深的注意力。
藺琅把握住時機,緊緊掐著榮深的手腕,往右邊一扭,迫使他丟下槍。
榮深雖然沒有功夫傍身,但當了那麼多年導演,跟著武術指導也學了一些招式,輕巧化解了藺琅的手拿把掐,手槍穩穩的攥在手中。
但同時,他的脖子又被藺琅鎖住。
兩個人就這麼纏鬥過招,榮深漸漸不敵,隻能說話來攻擊藺琅的心防。
“他不想他的醜惡暴露在你麵前,更不想身份外露,寧可看著你一個人麵對危險,他把頭縮進龜殼裡。”
榮深的言語攻擊,讓門口的男人臉色迅速陰沉下去。
他不能讓藺琅知道他是誰,所以口不能言,隻能對著榮深豎了一個中指。
然後冷漠轉身,離開了集裝箱。
榮深不願意他如此置身事外,非要搞垮他在藺琅眼裡的形象,就說
“藺琅,你要記著,他就是一個惡魔!做鬼也不能放過的惡魔!既然他不肯承認,那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他是……”
話還沒說完,突然間天旋地轉。
整個集裝箱產生巨大的顛簸感,隨即就被垂直著懸吊了起來,箱體的門口朝下,兩扇鐵門在半空中晃了幾晃。
理員站在門口,沒有鐵壁的保護,也沒有任何能抓牢的東西來穩住身體,第一時間就被甩出了集裝箱,從半空中摔落。
見狀,榮深下定了決心,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他也跟隨理員跳下箱子。
落地的那一刻,他強撐著疼痛似骨裂的胳膊,按下了遙控器開關。
集裝箱內部,在門口位置,一扇鐵門受到感應極速降落,把集裝箱變成一個全封閉式的牢籠。
榮深心滿意足,把遙控器狠狠一擲,立刻四分五裂。
這下,藺琅來不及逃脫,永遠被困在裡麵。
那個男人這一生都會痛失所愛。
榮深被摔的半晌起不來,十來秒後,他覺得喉嚨裡有什麼被堵住,咳嗽了幾聲,還沒能順暢。
他支著身體往左側偏了一下,突然嗆咳出一口鮮血。
然後,一雙黑褲長腿立定在他麵前,手裡拿著衡車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