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遇手底下養著太多的媒體,記者一見他,關於榮深的話題都不敢多問。
於是就把重點放在了辜遇和唐尋霓身上。
“辜總裁,唐小姐和您一同出席追悼會,是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一個記者大膽直言,唐尋霓明顯一愣。
她偷瞄一眼辜遇。
辜遇不說話,她也保持沉默。
記者就把矛頭指向辜遇,小心翼翼地邊揣摩邊斟酌“辜總裁,以前從來沒見過您和哪個異性走的近,今天帶女伴來,是否……”
辜遇不等記者話說完,輕飄飄一個眼神盯著她。
記者心虛的看了看唐尋霓,接下去的話卡在喉嚨裡,想說又不敢說了。
辜遇長腿邁出,越過記者,唐尋霓被迫跟上。
很快,辜遇接過主持遞過來的菊花,唐尋霓順勢鬆開他。看著辜遇把菊花放在透明棺邊,鞠了三躬,她也有樣學樣。
記者屢次被甩冷臉,娛樂圈具有代表性的名導、影帝、大佬個個都不願配合采訪,他們像個小醜一樣暗自退到角落裡。
不出半個小時,大廳突然陸陸續續來人,而且人越來越多,幾乎都是圈裡人。
唐尋霓見段乘風在一邊等著瞻仰遺容,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藺琅,我還有些事情想找乘風談,借走一下不介意吧?”
“段乘風不是我的所有物,你應該問他自己想不想跟你走。”
藺琅不吃唐尋霓那一套。
段乘風站出來,“就在這裡說吧,藺琅不是外人!”
唐尋霓笑容斂起,嚴肅地反問“你確定要當著她的麵?”
聽上去,唐尋霓的話很重要?
他倆之間的確還有個未儘事宜,那就是唐尋霓需要給段乘風的答案。
既然是他倆的感情問題,確實需要一個隱私的空間去說清楚。
隻是,唐尋霓非要挑今天嗎?
“你等我一下。”段乘風扭頭跟藺琅交代了一聲,朝唐尋霓遞了個眼色,兩個就先後出了大廳。
可能是第六感吧,藺琅隱隱約約能猜到他倆要談什麼。
“要是以前的段乘風,從九廬回來,他肯定就會迫不及待的來問我要一個答案。”唐尋霓站在樹蔭下,認真的看著段乘風。
以前總覺得段乘風孩子氣很重,現在恍惚間覺得,他成熟穩重了很多,有那種久經沙場沉澱下來的氣魄。
“今天你挽著辜遇一起出席追悼會,連記者都知道你倆在談,我還需要一個答案嗎?
你剛好約我,索性就直接跟你說清楚也好,我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他和我之間,你選擇了他,跟多年前沒什麼不同,我也坦誠接受。
從今天開始,我退回到朋友位置,再也不會糾纏你。不過你救過我的命,無論如何這一輩子我都欠你,你有任何需要,我能力範圍之內,竭力幫你。”
唐尋霓微微苦笑。
這就是段乘風的答案嗎?
以前嫌他煩,現在他要放手了,居然有一點難過。
她轉過身麵對一棵小樹。
樹乾上紋理雜亂,有一隻小螞蟻順著軀乾往上爬。
螞蟻對大樹有感情嗎?
沒有的,它隻是利用大樹爬的更高。
那她還介意段乘風是否愛她嗎?
想明白這些,她回過頭,淡定如常。
隻要段乘風還念她的救命之恩,她就依然能掌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