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雙側附睾明顯脹大了。
“生殖道梗阻?”
許秋有些疑惑。
這地方感染炎症,還導致輸精管堵住了,可並不常見。
“你是不是……”許秋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男人點了點頭,懊悔地道“結婚之前,我一個哥們帶我去找了唯一一次小姐,得過淋病。
當時沒敢告訴我老婆,就躲著她,不跟她發生關係。
那幾個月,我自己去了一家私立診所治療,花了四萬多塊錢,吃藥、打針、烤電、灌腸,還有針灸、按摩,各種治療都做了,後來感覺小樹出來的小樹苗量變得很少了,才去大醫院看的……”
我哥們、唯一一次,這要素齊全了啊。
許秋點了點頭。
他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幾年沒有找過了?”
男人用頭撞了幾下牆壁“其實……也找過,不多。”
許秋大概有了答案。
初步診斷淋病引起附屬性腺炎症,後續不規範治療又導致生殖道進一步受損,進而發展為梗阻。
“堵……堵了?”
男人大驚失色,慌忙道“能不能通開啊?”
“看具體病情。哪怕不能複通,也可以取睾丸或附睾內的精子做試管。”
男人顯得很為難。
孩子是一回事,不能當個戰鬥雞,才更讓人絕望。
“會不會傳染給孩子?”
“我做複通失敗了還能變成大樹嗎?”
一個個的問題,從他口中蹦出。
許秋一一給出解答。
“治療好後沒有傳染性,而且做二代試管需要洗滌篩選精子,不用擔心傳染。”
“手術都有風險。”
“……”
十多分鐘的談話後,男人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抹了把眼淚,懊喪地道“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外麵找了。”
許秋沒有回應。
他聽過的懺悔太多,病人後悔的也隻會是“怎麼偏偏是我糟了”,從不認為自己真的做錯了。
不過,這是夫妻兩的家事。
“準備住院,調整好身體狀態後,就可以儘快安排複通手術了……”
許秋簽完字後,病人也捂著限定皮膚離開了。
“五點半了。”
許秋看了眼手表。
還以為會有斷根倒黴蛋,係統的預測似乎也不是百分之百準確啊。
處理完這個病人,許秋肚子也餓了。
回到37平的辦公室,從零食塔裡隨便抓了幾把,填飽了肚子。
他正要把人工血管的研究材料重新看一遍,突然,走廊那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許醫生,出大事了!”
劉素素的呼叫聲響起。
……
急診科,廁所門口,許秋再次看到了那個男人。
此刻,他靠在牆根,下身都是血,旁邊的便池中,則是一根限定白皮。
當然,現在成了稀有的紅皮。
“撈出來,趕緊清洗。”
許秋一步邁入,組織著眾人展開搶救。
過程中,他從護士嘴裡得知了事情原委。
從觀察室出來後不久,夫妻兩就吵起來了。
女人當時撥弄男人手機,根本不是發紅包,而是打開了電話,還開了揚聲器。
因此,許秋和男人的對話,女人聽得清清楚楚。
出來以後,女人一氣之下把男人給斷子絕孫了。
許秋沒想到,兜兜轉轉,倒黴蛋就是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