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往這種罕見的不治之症身上靠了。
“偶像,你看出什麼問題來了嗎?”
楊鈺恩輔助許秋給病人擺體位,配合檢查,忍不住開口問道。
許秋搖頭。
這次的病人跟嚴教授完全不同了。
儘管在外行看來,都是坐著輪椅進來的,都是昏昏沉沉、奄奄一息的模樣,但在醫生眼裡,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從範富國身上,許秋看不到任何有助於診斷的表現。
甚至,連一點蹤跡都摸不到。
門診這麼久以來,這還是他碰到的最棘手的病人。
恐怕要有一場惡戰了……
“小劉,大劑量甲潑尼龍無效後,你後續采取了什麼方案?”許秋開口問道。
除了病人的症狀,藥物治療後病人的恢複情況,也是診斷的關鍵線索。
小劉忙不迭地說道“我們幾乎把檢查都做了個遍,最後還是覺得多發性硬化的可能性最大,就在甲潑尼龍的基礎上,用上了重症多發性硬化急性發作的治療手段……”
許秋點點頭。
那就是免疫球蛋白+血漿置換了。
看病人此時的狀態,和小劉為難的表情,這個方案大概率沒有奏效。
會議室的氣氛格外凝滯。
唯一慶幸的是,家屬並沒有參會,隻有範富國本人作為病例,接受許秋的檢查。
否則以這群家屬之前的表現,現在可能已經敲定安置在哪塊公墓了。
“很像是克雅病了,查個1433蛋白,再抽個腦脊液,看能不能確診。”約瑟夫此時開口打破沉默。
以他四例克雅病病人的經驗,眼前這個人已經十分符合了。
“沒有必要。”許秋斷然搖頭。
“怎麼會沒有必要,克雅病診療標準參考了一篇文獻,而我正好參與了這篇文獻的撰寫——克雅病的三個標誌物,正是1433蛋白、tau蛋白和s100蛋白的水平!”
前者對克雅病的敏感性較高。
後麵兩個則標誌著神經細胞的受損水平,做個腦脊液生化就能查出來。
三個指標都是陽性,不是克雅病還能是什麼?
哢哢哢——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突發情況。
輪椅上的範富國突然開始抽搐了起來,臨近的許秋和楊鈺恩趕緊扶住。
然而,在碰到對方的瞬間,許秋感受到了病人身上那近乎變成石頭一般的肌肉。
肌陣痙、癲癇發作、肌強直?!
許秋皺眉,又出現病毒性腦炎的表現了……
死等著也沒有結果,而可疑的疾病都已經被縣醫院、臨海國際醫院等依次排除,顯然已經走到了診斷的絕路。
無人知曉下一個線索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到底該做什麼檢查。
“做個大包圍吧,全部查一遍,我還不信查不出來。”約瑟夫頭疼地說道。
說實話,這個病人交給他,腦脊液+1433就足夠確診克雅病了,哪還需要這麼複雜。
範富國的狀況還不夠明顯嗎,眼下的癲癇發作雖然像是病毒性腦炎的表現,但這又何嘗不是克雅病能引起的症狀?
“先全麵檢查。”許秋點了點頭。
範富國現在給出的信息太少太少,除了全麵排查這個廣撒網式的大殺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等病人癲癇結束後,許秋回到座位,又重新翻閱了一遍病例。
依舊是一無所獲。
想要診斷這位老人,可比嚴教授困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