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眾人依次落座。
“老師,還有各位,許秋這裡沒有茶,傅書記來了都是白開水待客的。”
王晟德解釋了一句,接著發揮起主人翁精神,張羅著給戴院士等人倒水。
“無妨。”戴院士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許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純粹。
當初在中科院時,對方在食堂就點了幾個清淡的菜,那時戴院士就猜測這應該是一個不太注重物質,一心鑽研在學術領域的人。
誰承想,他還是低估了許秋。
對方太純粹了,純粹到絕大多數醫生在他麵前都顯得黯淡無光。
想到這裡,戴院士神情中多了一絲敬佩,道“往後,手外科怕是要多一位翹楚了,掌指再生術應該也能讓大夏在手外科的地位更加牢固。”
“是。”許秋沒什麼謙虛的必要,實話實說道。
這門手術的意義,不隻是擴寬了斷掌再植的適應症、亦或是將末節手指的吻合推上了曆史的舞台。
它更重要的一點在於,手術中包含的許多技術細節,以及諸多處理經驗,都可以反饋給幾乎所有手外科手術。
聊了一會兒,戴院士進入了主題。
“這次過來拜訪你,主要是送了兩個積水潭的年輕醫生過來,他們在手外科都很有天賦。”戴院士目光落在身旁的兩個年輕人身上。
他們比許秋年齡要稍微大一些,但麵對這種場合的見麵,兩位同齡人眼中的天才實在是提不起多少自信心。
“許醫生。”
“您好,許醫生。”
兩人站起來,相比於許秋的淡然自若,他們多少有些拘謹了。
“嗯,好。”
許秋瞥了一眼,積水潭在手外科的地位不言而喻,能被戴院士親自挑選送來的人,自然不可能差。
不過,等進修結束,這兩人還是不是積水潭的,就不好說了。
“戴院士你也多留幾天吧,明天進修班開課,這兩天如果能碰到病人,我會做一台示範手術。”許秋邀請道。
“正有此意,我也想見識一下許醫生你的醫術啊。”
戴院士還打算深聊下去,不過走廊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劉素素跑來求援了。
“下次再聊。”許秋抓起牆壁上的白大褂,就往急診科大廳趕去。
戴院士望著許秋離去的背影,有些惋惜道“這麼一個人才,你怎麼安排去急診科了……急診都是些什麼人你不知道,一心隻想著救命,連外科一些醫療常識都會忽略……”
王晟德挺直了腰杆,“咱臨醫的急診科不一樣。”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
“其他醫院,是急診科救活了,往專科送病人。但咱們醫院,做不了的手術,都是送來急診的。”
“就靠許秋一個人?”
“當然不是啊,現在急診科這批醫生,不論是基礎,還是高精尖的手術操作,都排在臨醫的前列。而且,還有楊鈺恩、江麥這些個天才……”
王晟德唏噓不已。
許秋地位高了以後,他就放權給這位年輕的醫生了,對方也不負眾望,提出了很多製度,進一步確立了臨醫“醫術與學術並重”“擯棄任何形式主義、外行指導內行”的核心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