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死神的鐮刀已經在病人脖子上方一厘米的地方了,隨時都可能斬落。
“我也去。”許秋道。
“你?”icu主任意外中帶有驚喜。
業界誰不知道許秋的膽子,病人隻要不是已經下了死亡通知書的,再凶險的他都敢接手。
有許秋的話,協和那邊不敢收也有一條退路了,起碼天壇還有個許秋敢做手術!
“好!”icu主任生怕許秋反悔似的,趕緊在前頭帶路。
五分鐘後,兩人抵達急診科會議室。
此刻裡麵還在吵得不可開交。
icu主任敲了敲門就進來了,眾人隨意掃了一眼,沒當回事,但當他們看到icu主任後麵的許秋時,突然就頓住了。
天壇急診主任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向門口“許……許……”
“許醫生?”
“許院士!”
會議室此起彼伏地響起驚呼聲,眾人都趕忙站起。
論年齡,許秋是在場最小。
但若要說學術成就、職級與地位,許秋身為院士,橫掃在場所有人。
天壇也就一個蘇院士,一個崔院士能和他平起平坐了。
臨醫的上下級關係並不嚴苛,但其他醫院還是尊卑分明的,許秋的身份擺在這裡,會議室內沒人敢安然端坐。
“各位前輩、主任。”
許秋也回了個禮,以後輩的姿態坐在旁位,道“這個病人,我很感興趣,能不能參與這次多學科會診?”
急診主任連忙給許秋送上了一份資料,道“許院士說的哪裡話,還希望你多給我們提提意見,指導指導!”
“是啊,有許醫生在,我們也能安心不少!”
“對,這病人的情況太危重,我們都沒什沒頭緒,還得讓許院士幫忙定奪。”
眾人七嘴八舌,這些話不是奉承,許秋參會後他們的心情的確是輕鬆了很多。
說實話,他們最怕的就是許秋隻是來旁聽。
如果能參會,那在場的主任高興都還來不及。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許秋在多學科會診的專家名單裡,他就是個子最高的。
“許醫生?”會議室的一個座位上,腦外科中心主任一臉吃驚。
他也來參加了這次全院會診,病人雖然主要是下半身、骨科的傷勢,但如此嚴重的多發傷,一定會涉及到神經外科,因此他作為專家之一過來意見。
卻沒想到,許秋竟然也來了。
許秋與腦外科中心主任對視一眼,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端正了坐姿。
很快,會議重新開始。
icu主任剛彙報完病人那邊的情況,場上的氣氛又嚴峻起來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到了極點。
“都說說?”急診主任試探著開口。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第一個發言,但病人的命是以分鐘計數的,耽誤不得。
“天壇處理不了,我們沒有這種超大型手術的經驗……”天壇骨科醫生唉聲歎氣。
“救不活。轉院給協和啊。”天壇麻醉科的醫生也不知所措。
馬上都生理耗竭了,能不能活到麻醉生效都不敢保證,天壇還沒有這種手術的經驗,怎麼敢做?